“別狡辯了,隨影戰士!”冥族長老一聲冷哼。
原來他們竟然也把我當成了隨影戰士!消息傳得可真夠快啊!
雷族長老和輕塵都懷疑我,隻有風族長老相信我的話,可能跟他們擅長星座占卜有關。
對了,輕塵……
我厲聲問道:“你們把輕塵怎麼了?”
“等你變成死人再告訴你!”他唱起哀歌,淒厲陰森的歌聲,直接穿透靈魂,攜帶著能將所有物體裏外凍三層的威力。
我的神智開始模糊,明明知道他在攝魂,卻無法自我解救。
直到一陣巨大的霹靂聲傳來,我才晃過神,不知何時,冥族長老已出現在我背後。
我忽然醒悟:當自己精神不集中時,體內的潛能反而能激發出來。既然我會雷族靈術,水族和風族的必定也會。我想到了桎,他是隨影戰士無疑。
我看到冥族男子嘴角緩緩流出鮮血,原來他們的血的顏色和風族一樣,也是純潔的白色。剛才我喚出的霹靂擊中了他,沒想到一向以行蹤迅捷著稱的冥族也有這麼一天。
他站在我麵前,臉上現出氣惱的神情。我知道現在他最需要的是調整氣息,如果我趁勢攻擊,那麼或許他會死在我手上,那麼我在異域就少了一個勁敵。
可是我沒出手。而他以為我一定會動手。我們兩個就這麼靜靜地敵視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我轉身離去。乘人之危不是我的性格,況且雖然這個冥族一再追殺我,可我們之間實在沒有什麼仇恨,無需為了泄憤而去殺他。
猛然間,胸口一陣疼痛。我低下頭,看見一把影子劍紮進自己的心口。鮮血沿著劍端一滴一滴淌在地上,像沙丘中開出一朵又一朵的花。
當時我以為自己肯定必死無疑,沒想到莫名其妙地就讓性命結束在一個不認識的異靈手上。誰知我僥幸不死,冥族長老又把我救醒了。
“既然要殺我,為何還要救我?”我覺得這個冥族的做法實在匪夷所思。
“因為你不是隨影戰士。”
我驚訝:“如何看得出來?”
“如果是隨影戰士,血一定不是紅色的。”
“那隨影戰士的血是什麼顏色的?”
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很氣惱:“你問得太多了!”
我不想再理他,可還有個疑問憋在心裏,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為何要救我?”
“你放了我一條生路,一命抵一命。”
他不再說話,又拿出豎琴,輕輕地彈撥著,依然很憂傷,不過我慢慢發覺,這琴聲中有平複心境調養氣息的功能,不覺心中一動。
雖然不再是敵人,不過他也絕對沒把我當朋友看,可我還是死纏爛打逼他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叫迦南,年齡大了我足足五倍,做我祖父都可以。
可是他的容顏依舊如清水般明澈,雖然黑色眸子中飽含著滄桑,卻令他更添了一份成熟的味道。
我們在大漠裏走了很久,不辨方向,一味地往前走,當所帶的水剩下最後一滴,我們麵麵相覷,“也許就這樣死了吧!”我說。
“我早就是個死人了!”迦南的眼睛一片灰暗。
他真的不再走下去,隻是靜坐,似乎做好了等死的準備。
“如果你死了,整個冥界誰來統治?”我有點瞧不起他的懦弱。
“我的兒子,他會統治冥界。這個王位,我已經厭倦很久了。”他拿出豎琴彈撥,緩緩閉上眼睛,一滴淚黯然從他那蒼白無血的臉頰滑過。
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