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計算著這些錢該如何規劃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我是韓先生的律師徐子明,請問是林小姐嗎?”
“恩。”
“我是受韓先生的委托,收取住院費的。麻煩您記下卡號。”
住院費?難道,是前兩天住院的費用嗎?
記性這麼好?連住院費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好,馬上打給您。”我將卡號記下,看著那串數字,愣了好幾秒。
這個韓子陽,速度可真夠快的。
去掉住院費,隻剩下四千元了。現實怎麼這麼殘忍?
手機又一次響起,拿起來一看,是房東的電話。
房東?
我猛然驚醒,看了一眼日期,交房租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天了。
“林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你,請問,這個季度的房租,什麼時候交啊?”
房租交完之後,我看了一眼卡裏的餘額,頓時痛心疾首。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晚上。投了將近三十份的簡曆,感覺到肚子空空的,走到冰箱前,冰箱也是空空如也。
無奈之下,隻能去超市買菜。
雨還在下,我小跑回來,頭發已經濕了一片。快到門口時,我腳下一滑,直接摔了下去。
“小心!”
一個聲音在我的耳旁響起,我驚訝的抬起頭,並無人影。
膝蓋疼的厲害,我緩慢爬起,看了一圈四周,根本沒人。
難道,是幻聽?
我疑惑的朝電梯口走去,越走越是不對勁。明明那聲音,聽上去,非常的真實。
會是誰呢?
一直到家中,我都覺得疑惑。直到感覺到頭暈轉向之後,我才明白,我那是幻聽。
彼時已經是晚上十點,我頭痛欲裂,渾身滾燙,這才知道,那聲關懷,不是來自於某人,而是因為,我生病了。
想到我那可憐的工資卡,我立即蒙上頭,安慰自己沒事兒。
我身強力壯,不必去醫院。
自我催眠了將近半小時,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燙,根本沒我想象中的那麼強大。
我知道這麼催眠不是辦法,試圖爬起來,可是渾身沒勁,爬也爬不起來。
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看著天花板,我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可是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我爸我媽怎麼辦?我要是死了,閨蜜沒伴娘怎麼辦?林思媛,你要挺住。
忽然,身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疑惑的拿起手機,壓根看不清手機屏幕上的字。
滑動著接聽鍵,我聽到了自己沙啞的聲音。
“喂?”
“林思媛?”
“是……我……”
“你怎麼了?聲音怎麼……”
“有事兒?”好像是個男人。
“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兒,你要是沒事,我掛了……”我昏昏沉沉的腦子在叫囂,不等對方回答,我便掛了電話。
那種滾燙在我的身體裏燃燒,我告訴自己,林思媛,你不能死。
我以為那是我的意誌在支撐,事後才知道,那滾燙,是我高燒的溫度。
我不爭氣身體,又一次高燒了。
睜開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王俊熙了。我隱隱約約的記得,某人直接踹了我家的門,送我到醫院。
我想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是實際上,嘴巴特別幹,咧嘴都嫌疼。
他遞給我一個吸管,我三下五除二,喝光了杯子裏的水。
“還笑?”王俊熙瞪了我一眼,說:“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來醫院?要不是我發現的早,你……”
我輕輕地咳了一聲,說:“你不上班嗎?”
“現在才幾點?”
我看了病房上的鍾,才清晨五點。這麼說,我應該睡了好久。
“你回去休息吧,我沒事。我身強力壯,氣大如牛。”
“貧嘴。”王俊熙看著我,說:“我先去外麵給你買點吃的,你不許動,乖乖等我回來。”
我點了點頭。
病房的門關上了,我吸了吸鼻子,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我高估了自己,從之前,到現在,所有事,都是如此。
隻是韓子陽,你真的要多的那麼絕嗎?
我抬眼看著窗外,天還沒亮,一切都是朦朧的。
“先生,你站在這裏做什麼?”一個聲音傳到我的耳中,我好奇的轉過臉,見小護士走了進來。
“量體溫。”護士遞給我一個溫度計,自顧自的說:“奇奇怪怪的,站在門口不進來。”
我好奇的轉過臉,恰巧一個身影從病房門口閃過,我眨了眨眼,那個身影便沒了。
我想,我一定的病得太嚴重了,不然,怎麼這一刻,好像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