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廷立馬大叫起來:“來人!來——”
白晝笑眯眯地用手捂著他的嘴,輕聲道:“別叫,你那些狗奴才看得真緊,好不容易我溜了進來,不陪我說說話?”
白廷見到他,仿佛見到了地獄裏索命的厲鬼,嚇得麵色蒼白,眼神驚慌地看著他。
白晝不以為然,手指靈活地用布塞在白廷的口中,利落地用堅韌的皮繩捆綁住了他的手腳,一掀被子,看見白廷赤 裸的身體,挑了挑眉,戲謔道:“等著我來?”
白廷掙紮著,白晝卻一把掀開了被褥,讓他無處可逃,連遮擋的物都沒有,十分羞辱地扭過頭去。
白晝好整以暇地解開他的長發,頓時,如瀑的黑發披散在了肩上,有著說不出的動人模樣。
縱使是白晝,也有些動容,撫摸著他的長發,有些懷戀道:“二哥自小,頭發就生的黑亮,比我好。”
白廷扭過頭,瞪著他。
白晝笑著解開了衣扣,露出白淨的裏衣:“今夜除夕,找兩個外家人有何可過,還是由我來陪你。”
白廷更為驚恐,“嗚嗚嗚”地叫了起來。
白晝冷下臉,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很是清脆。
這一個巴掌,似乎喚起了在東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記憶,這些平穩安定的日子好像全部消失了,腦海中,全是讓他無法承受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找回來!
白廷瞳孔緊縮,拚命地扭動起來。
白晝冷冷地看著他緋紅著臉頰,光滑的肌膚就在自己掌下,他肆無忌憚地撫摸著白晝的脖頸,接著,慢慢收緊。
“呃!”白廷窒息。
“想死嗎?”白晝靠近了他,二人呼吸交錯,有些相似的臉孔,都帶著不明的癲狂。
白廷瞪著眼睛,好像帶著不甘,屈辱,憤恨,以及痛心。
白晝鬆開他,吻著他的耳垂,他感到,自己的哥哥渾身都戰栗了起來。
“明明你就喜歡我,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我。”
白晝露出有些迷醉的表情,輕佻地勾起白廷的下巴:“我那個時候,比四妹還要漂亮吧。”
白廷不語,垂下眼眸。
他知道,白晝又要發瘋了。
果不其然,白晝倏爾捏緊了他的下巴,捏的生疼:“為什麼?為什麼之後又故意疏遠我!看不起我嗎?!我對你那麼好!我對你那麼好你還不理睬我?!”
我沒有……那個時候,父親不放心我,以為我要害你。
他實在是高估了我。
那時候,我尚年幼,盡管被人稱讚又謀略,卻從未打算落到家人頭上。
就算是同父異母,那又如何?
我真的從未排斥過白晝的存在。
但是,白廷已經不想再去做重複上千上萬次的話語了。他有些無力地閉上眼睛。
耳畔依舊是熟悉的聲音,聲線磁性慵懶,的確吸引人,在東丹被囚禁的日子,也算是朝夕相伴。
白廷從未想過,那時候的自己被白晝深深地記住了,哪怕他被父親送到東丹,房間的牆壁上甚至刻著他的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的聲音停止了,身體開始叫囂著疼痛。
燈火熄滅,二人靜靜相擁。
白晝睡著了,將他鎖在懷中,一副視如珍寶的小心模樣。
事實上,隻有白廷自己知道,那麼緊的被他擁抱著,有些窒息,又有些安全。
白廷在父親那裏從未得到一些東西,然而卻又被父親最為珍視的兒子白晝這麼對待著,其中的難言滋味,恐怕誰也不好講述。
就如那些日子,盡管有些禁錮,他還是很安穩地睡過去了。
王散因就站在白廷庭院的拱門前,鍾儀輕聲道:“這麼晚了,他估計睡了,我們還是不進去了吧。”
王散因道:“總覺得有些不大放心,喝得爛醉如泥。”
鍾儀道:“估計是心裏不痛快。”
王散因看了看熄了燈的房間,道:“還是回去吧。”
回了鍾府,所有的仆人都辭退了,故而沒有人氣。
王散因皺眉道:“你確定要住在這裏?”
鍾儀神態自若地打開了窗戶透風,從衣櫃裏拿出被褥:“仆人走的時候,書桌床凳都罩了布綢,我已經清理一遍了,今晚湊合一下吧。”
王散因不樂意的模樣。
鍾儀有些了然:“祝夫子還在希宮?”
王散因陰沉沉道:“我過幾日就回去。”
終於還是睡下了,鍾儀上樓,空蕩蕩的房間裏,角落堆著灰塵,他縮在鍾禮的床榻上,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