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祝紋微微的驚呼聲,王散因回頭。
門立馬闔上了。
靜默了片刻,祝紋道:“散因,可是換好了?我來同你商量件事情。”
王散因應了。
祝紋輕輕推開門,隻見王散因隻寬寬鬆鬆地穿了件長袍,衣帶鬆散的係著,露出一大片胸膛,隻覺得臉上發燒。
王散因走到床邊,側躺著,一雙如寒星般的眼正盯著祝紋:“是伯父伯母來了信吧。”
祝紋關了門,點頭道:“過幾日要去東丹探訪他們……”見王散因沉了臉,連忙道:“其實,也是幫一個友人脫身。”
王散因示意他繼續說。
祝紋道:“當初在安都,結交了一位儒士,雖然見麵次數不多,但是很談的來——直到後來,偶然見才知道他是白府的二少爺,名叫白廷。”
王散因臉色依舊沉了下來。
祝紋有些緊張地走近了幾步,坐在了椅子上看著他,道:“他曾經提起過他的三弟,性格乖張跋扈,為人傲慢不羈,白老爺便將他送去東丹他母親那裏管教,前年回來一次,他以為他三弟脾性已改,不料,此次同他去東丹,竟然被困住了。”
王散因有些興趣,好整以暇地道:“難不成他三弟設了套?”
祝紋麵色有些發白:“他……他打斷了白廷的腿,將他囚了起來。”
王散因:“……”
王散因慢慢坐了起來,道:“那你是如何得知?”
祝紋道:“大概有一年多了,他嚐試了很多次,每次被發現都會被暴打一頓,我是今天才收到這封信的。”
王散因接過那封信,拆開,竟然是一封血書。
縱使是王散因,看了信上的內容,臉色也微微變了。
王散因皺了皺眉,道:“他這個三弟,倒真是心狠手辣。”
祝紋一臉緊張道:“散因,我們一同去吧,我怕他熬不住的,他說不讓我告訴白府裏的人,尤其是他四妹,你覺得如何?”
王散因道:“他不會死,既然他吩咐過,我們便保密,畢竟不是件好事,朝中正好商討了東丹的態度,給我十日,十日後,我們便出發。”
祝紋一臉感激:“多謝。”
王散因盯著祝紋看了一會兒,直到祝紋疑惑地抬頭,他便躺下,一頭黑發散在床上,眼睛微微閃著光,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低聲道:“一同睡吧。”
祝紋紅了臉,答應了。
十日後,王散因果真帶著祝紋去了東丹。
臨行之前,孫望亞叮囑道:“東丹王是個有眼見力的人,隻是身邊有些人不明事理,他們上次便對出戰協議有幾分微詞,這次去,務必要打理好這些人的關係,凡事都以讓他們能盡快下了進攻的軍令為好。”
王散因道:“謹遵孫老教誨。”
孫望亞歎氣道:“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力不從心了,你們年輕人可要加把勁。”
他用一雙依舊銳利的眼盯著王散因,道:“此次去東丹,不要意氣行事,遇事,要學會忍。”
王散因心中不置可否,卻還是應了。
曲滄站在高高的閣樓之上,看著那一行浩蕩的隊伍遠行。即使在朦朧的晨光之中,帝王的背影,看起來依舊威武挺拔。
安都,鍾府。
“夫人——夫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伏在床榻前痛哭著。
一個容貌秀美端莊的女子正仰臥在床榻上一動不動,柔和的雙眼微閉,未幹的淚水還殘留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