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保衛好了邊境,擊敗了敵人,以後,就是好日子了。”
吹滅了燈火,尹子卿收拾了床褥,也躺下了。
尹子重側頭看著尹子卿閉著雙眼的側臉,他似乎很是疲憊,很快就睡著了,在他均勻的呼吸聲中,尹子重也閉上了雙眼。
敲鑼打鼓,安都喜氣洋洋。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鍾琴師的小兒子做官了!
賀喜的,來吃酒的,來打聽的,鍾府頓時熱鬧了起來。
站在穿衣鏡前,麵容清俊的年輕男子正煩惱地皺著眉頭,小花正在他的腳邊打著轉,尾巴勾來勾去,咪咪喵喵地叫。
敲門聲響起,阿蓉的聲音傳來:“小少爺,您要出來啦。”
“來了——”
鍾儀應和著,蹲下身子輕輕拍拍小花的頭:“你說,做了官,很了不起嗎?”
小花疑惑地看著他。
鍾儀歎了口氣。
自己一竅不通,怎麼可能做好父母官?若要說事事都麻煩鄒叔叔,自己也是太沒用了。
大廳裏一片熱鬧,鍾儀麵上帶著笑容,同前來的賓客一一交談。
幾日之後,便要踏上了遠去的路。
鍾儀向鍾函燕惠道別。
“娘親,你要保重,注意身體。”
燕惠的眼眶又紅了,每逢這種場景,她便是十分傷感的。
鍾函道:“在外,照顧好自己,平安到了後,記得寄封信回來。”
鍾儀點了點頭,道:“爹爹要照顧好娘親,莫要讓她傷心。”
燕惠有些詫異,看著鍾儀。
鍾儀卻盯著鍾函,抿唇看著鍾函。
鍾函閃避了他的視線,點了點頭:“自然。”
臨走的時候,小花也被抱上了馬車,鍾儀為難道:“還帶著它嗎?”
燕惠道:“怎麼了?它纏你纏的緊,可憐可憐它吧?”燕惠笑著看著他。
鍾儀:“……”
低頭看看小花黑亮亮的眼睛,恍若是看到了花田。鍾儀心軟了,摸了摸它柔軟的毛。
終於還是答應了。
馬大叔回了家鄉,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如今是雇傭的馬夫,不怎麼相熟。
馬車行駛了起來,鍾儀回頭望望,鍾函和燕惠並肩站在家門口,目送著他。
這是一幅總是出現的場景。
鍾儀收回了目光,小花在他的懷裏拱了拱,似乎是十分愉悅的模樣。
此時,北晉的先鋒部隊也已經到達了布達。
衛一正向朔回報告著南楚的情況。
朔回若有所思,道:“看來南楚人比西宋人難對付。”
衛一道:“如今,南楚西麵的部隊已經增援了五萬,據內部消息,似乎是連各地軍校的武生都召集起來了。”
“哦?”朔回笑了:“看來,終究還是弱了一層,放心,本王自有把握。”
衛三走了上來:“親王,單構皇子在左廂房等您過去。”
朔回點了點頭:“這就去。”
單構對於地形剖析方麵很有一手,布置計策時,朔回開玩笑道:“這招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單構無動於衷:“還算仁慈的,本宮還未將那些兵器工事派上場呢。”他伸出手指在鄖地處點了點:“這兒,連同了三個放下,北麵,東麵,南麵,況且適合駐紮,暫且以此地為目標。”
看著單構又做上了標記,朔回道:“湖錯那邊布置的如何?”
單構道:“目前還未完成,大約過些日子。”
朔回道:“湖錯的確是難打,不過,在聯軍麵前,還是得繳械投降的。”
單構笑了:“自當是如此。”他展開了地圖:“能讓本宮耗費心血的事情,自然不會讓本宮失望。”
朔回道:“糧草武器已經到了布達了,眼下,本王要和你商討一番。”
單構收起了地圖,搖頭道:“到了時辰了,不行。”
朔回挑眉:“什麼?”
單構露出笑意:“本宮和雪列約了時間去看魚,不奉陪了。”
朔回黑了臉:“看魚……能和此事相提並論?”
單構道:“自然不能。”
他低聲道:“答應他的事情,本宮便要做到。”
朔回放下描繪的筆,道:“本王還真是不懂。”
單構輕笑,走到門口,推開了門,回身道:“......等朔回親王遇到了那個人,就會明白了。”他邊走邊道:“抱歉了。”
朔回看著單構快速離開的背影,自負一笑:“怎麼可能。”
他低下頭,對照著文書,又認真地看起了地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