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看著他的氣質,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少爺,侍衛擰起了眉毛:“這是韓王府,可不是你能進的。”
鍾儀道:“我是來尋我父親的。”
侍衛道:“找誰?”
鍾儀道:“家父是王府的琴師,姓鍾名函。”
侍衛:“……”
侍衛看了他幾眼,道:“等會兒。”
到了夜晚,變得十分寒冷,鍾儀甚至覺得牙齒打顫,渾身都在發抖。
過了片刻,那扇大門終於打開了,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鍾少爺,請進。”
鍾儀道:“多謝。”
進了大門,管家領著他往後院走,一路上點著燈,種種奢華的景致一覽無餘,鍾儀看了幾眼,收回了目光。
走了一段路,管家將提燈給他:“王爺在房中休息,就在前麵的那間大房裏。”
說完,就退下了。
我是來找我父親的,可不是來找韓王爺的。
管家離開的很快,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鍾儀無奈,隻好向前走去。
過了拱橋,是一座雅致的院落,種植著青竹蘭花。院落裏隻點著幾盞燈,有些昏暗。
屋子裏也是昏暗的。
鍾儀站在門外,寂靜一片。
倏爾,聽見了腳步聲,亮起了一盞燈,照出了一個人影。
門打開了,是韓懿,隻披著一件厚披風,長發披散在肩上,一副慵懶的模樣。
韓懿低低笑了,道:“小儀?來這兒作甚?”
鍾儀抬頭,與他對視,道:“家父入夜未歸,鍾儀擔心,便來尋他回去。”
韓懿道:“你怎知清之是在本王這兒?”
清之,是爹爹的字,聽得韓懿如此稱呼他,鍾儀很是反感。
見鍾儀不回答,韓懿又笑了:“開個玩笑,他的確在本王房裏。”爾後向房中看了看,轉過頭來,輕聲道:“他同本王下棋,勞累了,便歇下了,估計明日才回去。”
鍾儀咬緊了牙根,聽見自己冷冷地說:“爹爹要回去的,不在外麵留宿。”
韓懿關上了門,走了出來,他越是走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便越來越逼近。
鍾儀直直的看著他。
韓懿站在他麵前,他容貌依舊俊美,眼眸十分深邃,小時候,鍾儀每次見他都會臉紅,如今,心態卻是全然不同了。
韓懿笑了;“你這個眼神,倒是同他有些相像。”韓懿伸出手摸了摸鍾儀的頭發,鍾儀十分明顯地躲開了。
韓懿收回了手,道:“你或許不知,你父親與本王是故交,自小便相處在一起,同榻而眠也是自然的,這可不是在外留宿。”
他拍了拍鍾儀的肩膀:“回去吧,你長大了,有些事情,該是明白了。”
韓懿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轉身進了屋子。
門合上了,裏麵的燈也滅了。
鍾儀站在門外,手攥的發白。
很想推門進去,叫醒爹爹同他回去,再問他與韓王爺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何那日在家中與韓王爺做那種無恥之事。
娘親那時候還生著病,難道是爹爹不再心疼娘親,也不在乎娘親的擔心了?!
雖是男子與男子之間,難道,這不是背叛嗎?
鍾儀心中越來越冷,一如此時吹起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