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阿蓉離開了。
燕惠道:“今天,你去韓王府了嗎?韓王爺回來了嗎?”
鍾函歎氣道:“沒有,他還沒有回來。”
看著鍾函苦惱的模樣,燕惠道:“沒關係的,總會有消息的,阿禮說不定哪天會突然回家了呢?”
鍾函想象了一下,道:“意外之喜嗎?”
燕惠笑了:“怎麼不可以呢?”
兩人試圖往好的方向走,漸漸地似乎放鬆了起來。
鍾函已經想到鍾禮回來,一家人在錦和城的選址問題了。
燕惠道:“還是選靠近錦和苑的那塊吧,小儀以後說不定也可以在錦和苑任職呢。”
老劉管家遞了一封信過來:“老爺,這是插在門縫裏的,是一封匿名信。”
鍾函微微抬眉:“哦?匿名信?”
接過來,看了看信封,幹幹淨淨,沒有一個小小的字或者是標誌。燕惠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打開看看吧。”
鍾函點了點頭,撕開了信封,露出一張材質不錯的紙。
燕惠道:“想來不是尋常人家寄的。”
鍾函一摸:“似乎是白家賣的信紙。”
燕惠笑了:“這你都知道?”
鍾函笑道:“經常用他們家的,自然摸出來了。”
說完,便低頭看著信上麵的內容。
他的表情愈發凝重,也帶著一種訝異和震驚。
鍾函放下信,道:“這……這應該不是真的。”
燕惠道:“怎麼了,讓我看看。”
“不行!”鍾函一把藏在了身後,“這,這個不是好消息,我不想讓你看見。”
燕惠道:“……難道是和阿禮有關係的嗎?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
鍾函道:“信上說的又不是真的,極其荒唐,你不看也罷。”
燕惠不語,拉著鍾函往屋子裏麵走,剛好碰見阿蓉,阿蓉道:“夫人,您的外衣,夫人——”
燕惠道:“等會兒再說。”
鍾函道:“阿蓉,你去庭院吧。”
阿蓉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地看了他們一眼。
鍾函關上了門,將手中的信放在了背後,道:“的確是關於阿禮的。”
燕惠道:“函,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的身體還沒有差到那種地步,更何況,阿禮也是我的兒子,他的是是非非,安全與否,我都要了解,也不應該由你一個人承擔壓力。”
鍾函點燃了燭火,讓燕惠坐在柔軟的軟榻上。
鍾函道:“的確是有關阿禮的,信上麵說有人在西宋碰見過阿禮,對了……你當初將他從河城帶回的時候,有沒有問過他的身世?從信的內容來看,它也提醒了我,說不定,是和阿禮的身世有關呢?”
燕惠呢喃道:“身世?我記得,那還是我回娘家的時候,看見他的,阿禮那時候很小,跟在一個遠方親戚身後,我當時覺得他乖巧,模樣又漂亮,就起了愛憐之心,那個親戚似乎說是她從一戶人家家中買回來的。”
“什麼?”鍾函有些驚訝:“買回來的?你的意思是說……”
燕惠看了他一眼,道:“也未必,我倒是覺得,如若是和阿禮的身世有關的話,或許,就不是我那位親戚說的那麼簡單的了。”
鍾函來回踱步:“那麼,現在還找的到那個親戚嗎?”
燕惠皺了皺眉:“這倒是有些難辦,關係很遠,這麼多年也沒有聯係……不過,無論如何,隻要是有可能,我都會去做。”
鍾函環抱著燕惠愈加消瘦的身體,道:“惠兒,我現在,很害怕。”
燕惠也抱住鍾函,道:“不害怕,不要害怕,我會陪著你的。”
鍾函低頭,嗅著燕惠的發香,道:“我,有的時候,會覺得很愧疚,我覺得,有的時候,我配不上你……”
“怎麼會這麼想?”燕惠有些訝異地看著鍾函,道:“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嫁給你,成為你的結發妻子,是極其幸福的一件事情,我很開心,很開心。”
鍾函閉了閉眼,啞聲道:“惠兒,我不舍得讓你難過……我,不是故意的。”
燕惠咯咯笑了:“你怎麼了呀?說這些話,自然,我也舍不得你難過。”
懷裏抱著她柔軟的軀體,鍾函覺得胸口發悶,他想起了韓懿那雙讓人無法忘卻的眼睛……這,到底是誰錯了?
第二天,有人來了鍾府。
“鍾琴師,韓王爺回來了,邀您去府上一趟。”
鍾函道:“這就來。”
燕惠道:“希望韓王爺有消息了。”
鍾函笑了:“應該會的。”
燕惠笑著目送著鍾函上了韓王府的馬車,笑容漸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