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禮點點頭:“有些渴了。”
鍾儀便倒了一杯水給他。
看著阿禮喝水,鍾儀聲音細若遊絲地問:“阿禮,上一次在外公家,你為什麼……為什麼……”他說不出口,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阿禮聽了,沒有什麼表情,喝完水放好杯子。
他起身走到鍾儀麵前,溫柔地撫摸著鍾儀的臉,低聲道:“我走了。”
鍾儀抬眸:“你……”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阿禮微微一笑,雙手捧著鍾儀的臉,湊近了他。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臉上,鍾禮深黑色的眼瞳倒映出自己怔忪的模樣,慢慢的,鍾禮覆上了鍾儀的唇,給予他一個帶著思念,柔情,寵溺的吻。
鍾儀閉上了眼睛,聽見阿禮在他耳邊說:“等我回來。”
腦海中浮現幾年前的那個星空下的他們,阿禮說,他可能一去就不再回來,很慶幸,在這些年裏,他依舊眷念著,不舍著……或許,這已經足夠了。
再次睜開眼,房間空無一人,走廊上傳來尹子重的道謝聲。
鍾儀撫摸上自己的臉,眼底一片迷茫,按上自己的心,卻發現它跳的很快。
走到了窗戶邊,夕陽西下,冷風灌了進來,鍾儀關上了窗戶。
夜裏,寒風呼嘯。
官道上,馬車疾馳。
架馬的中年男子一臉緊張,拚命的抽打著馬鞭,急促的馬蹄聲在夜裏十分刺耳。
鍾禮緊緊的抓住護欄,回頭一看,發現後麵的人如同鬼魅一般,距離飛快的拉近!
這樣不行。
鍾禮眼中寒光一閃,方才他們出了錦和城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鍾禮之前與架馬的人聊天,平民百姓,倒不會招惹這種不尋常的冤家。天一黑,他們就毫無遮掩之意,幾支泛著寒光的箭定在馬車之上,讓他們停下。
不像是搶劫財物,那一班人似乎並未打算要他們性命,但是——必定不是和善之輩!
鍾禮迅速從行李中取出慣用的長劍,摸了摸,幸好回家之前闞元閣幾個愛玩武器的兄弟偷偷塞給他幾個暗器,如今倒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很快,他們就被包圍了,十幾匹高頭大馬上都穩穩坐著帶著麵具的人,鋒利的兵器泛著冷光。
架馬之人嚇得麵無人色,鍾禮一掀車簾,穩穩地落在地上。
風呼呼刮過,月亮露出幾絲亮光,他們對峙著,詭異的氣氛蔓延開來。
鍾禮壓低自己的聲音,沉穩道:“不知各位豪傑有何貴幹。”
他掃視一圈,目光落在了一個帶著血紅麵具的人。
血紅麵具穩穩一躍,也落在地上,是個虎背熊腰的大塊頭。
果然,他是個領頭之人。
他一躍下,十幾個人也紛紛從馬背上躍下。
鍾禮警惕地看著他們。
孰料,血紅麵具突然單膝一跪,向他行禮,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其餘人同樣單膝一跪,向他低頭,齊聲重複了剛才的話。
鍾儀皺眉,目光中透露出不解:他們的發音很古怪,與其說是方言,倒更像是另一個民族的語言。
血紅麵具起身,手一揮,出來一個帶著白色麵具之人,他行禮後,道:“親王,請由屬下帶您回去。”
這次是正宗的南楚話,可惜話的意思讓鍾禮覺得蹊蹺。
鍾禮不動聲色道:“或許,你們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