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妗語悄悄地笑了:小儀哥哥的臉皮真薄。
鍾儀的皮膚偏白,睫毛很長,眼神清澈,臉紅的時候會有些不知所措,那幅模樣在白妗語看來十分好玩。
白妗語所買的小酒樓,是在鄖地的中心地帶,分兩層,現在正在裝修,進進出出的人都忙碌的很,也有不少路人都對這家酒樓表現出好奇。
鍾儀感歎:“這要是裝修好了,一定很氣派吧。”
白妗語驕傲道:“那是自然,模樣都是我親自點的,材料都是最好的。”
兩人指指點點一番,往回走的時候,才發現夕陽已經垂在山邊靜靜地散發紅色的餘光了。
白妗語道:“好快呀,太陽都落山了。”她看著鍾儀:“小儀哥哥,明天我們去荷花塘玩好不好?”
鍾儀道:“你不用經營當鋪嗎?”
白妗語搖搖頭:“當鋪有人管,酒樓裝修中,現在我閑著呢。”
鍾儀笑了:“好啊,明天下午嗎?”
白妗語道:“明天下午,我在當鋪等你。”
鍾儀點頭,和白妗語告別,抱起花田往回走了。
白妗語看著鍾儀的身影慢慢走遠,夕陽的光照在他身上,鍍上一層紅亮亮的邊。
回到家裏,爹爹娘親和鄒叔叔都回來了。
炊煙升起,鄒叔叔在門口接他:“呦嗬,小儀,去哪兒玩了,到現在才回來?”
鍾儀把花田放下,回答道:“遇見了安都的朋友,明天還出去玩。”
鄒儒道:“也好,和朋友玩玩,多到處走走。”
進了屋,鍾函在研究鄒儒的一副長畫。
鍾儀道:“爹爹,在看什麼?”
鍾函看了他一眼:“你來看看這幅畫。”
鍾儀走近一看,不由驚歎:畫上赫然是鄖地的場景,分為三段,有些類似寫景,輕描淡寫地畫出鄖地特色的建築,大大小小的胡同,彎彎曲曲的街巷,酒鋪的旗幟……容納的事物由小到大,場景逼真,筆觸隨意,倒像是鄒儒的手筆。
晚飯後,一起坐在外麵乘涼。
天上的星星點點,夜空靜謐,星光似乎都照在了人身上。
遠處的蛙鳴陣陣,空氣中傳來甜絲絲的氣味,像是夏天獨特的氣息,慢慢地滲透到周圍場景,一切安靜又充滿詩意。
鄒儒坐在搖椅上,拿著大大的蒲扇,說:“一到了晚上,估計是最涼快的時候。”
鍾函笑了:“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兩個總是趁著天黑跑到草地上看星星。”
鄒儒哈哈笑了:“是啊,躺著的時候還有蛐蛐叫,你當時非要抓,抓到了你又不敢玩。”
鍾函有些不好意思:“誰知道那蛐蛐長得那麼大。“
……
鍾儀聽著他們聊著,心裏卻懷著一種莫名的熱切——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妗語說的話。
明天去荷花塘玩。
花田隨著燕惠在庭院周邊散著步。
鍾儀背靠著牆壁,看著滿天星光,真是個閑適的夜晚。
到了第二天,鍾儀看了看時候差不多,摸了摸正在撒嬌的花田:“花田乖,今天我去荷花塘,你就在家裏呆著,好吧?”
說完,他就往外麵奔:“娘親,我出去找朋友玩了。”
燕惠笑道:“路上小心,別太野了。”
鍾函道:“讓小儀多跑跑也好,在安都總是悶在家裏。”
白妗語的當鋪離這裏不遠,鍾儀記憶力不錯,很快就看見了“白家當鋪”那個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