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儀:“……”
後來記不清了,應該是很混亂的場麵,因為最後鍾儀記得,他是被剛好放學回來的阿禮背在背上扛回去的……據說當時他齜牙咧嘴的模樣給單純無辜的劉小胖留下了難以泯滅的深刻印象……
阿禮拿起鍾儀的背包,挑眉:“還發呆,難不成看上我了?”他還煞有介事地來回瞟瞟鍾儀:“嘖嘖,你勉強入的了我的眼。”
鍾儀冷笑:“嗬嗬。”
捏緊了拳頭,揍了上去。
阿禮在鍾儀背後裝模作樣地喊:“痛!好痛!小儀,你好狠心——”
鍾儀聞若未聞地走至房門外,和剛剛覓食回來的花田打了個招呼,湊到它耳邊說:“如果阿禮再發瘋,你就給我治治他!”
花田耳朵一哆嗦,貓臉迅速呈現嚴肅的表情:“喵!”
鍾儀摸摸它的柔軟皮毛,滿足地向大門走去。
馬大叔幫鍾儀領著背包,送鍾儀上了馬車:“小少爺,坐穩了,一會兒就到。”
鍾儀心情很好:“好的,有勞馬大叔。”
鍾小儀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院落的那一刹那,花田就投降了。
鍾小儀房內的地毯上,鍾禮眯著眼撓著花田的脖子下巴,花田享受地露出肚皮。
鍾禮笑地和藹可親:“花田,小儀以後和誰走得近,你可要記牢了。”
花田眯著貓眼,發出愉快“咕嚕”一聲。
鍾禮繼續微笑:“你說,你會不會第一時間通報給我?”
花田立刻睜大雙眼,圓圓亮亮的眼神中充滿忠誠的光芒:“喵!”
鍾禮滿意笑笑,繼續撫摸花田,走之前賞給花田一包銀魚幹。
鍾小儀之前隻在教學水平中等偏上的白馬書院上學,自然沒有見過大學院的氣派。
今天是秋季裏的一個大晴天,太陽很早就出來了。
書院大門早就被各式各樣的馬車轎子堵得水泄不通,熙熙攘攘的聲音混雜著傳來。
不是隻有六個選拔出來的琴子嗎?難道是高年級的今天也一起開學?
總而言之,人很多。
馬大叔憑著過人的技術,硬是將鍾小儀送到了書院裏麵。
掀開馬車簾,走馬觀花地胡亂看著書院前殿的亭台樓閣,綠樹紅花,陌生又熟悉的那座高高的木質樓房以及那塊懸在高高大門上,著名的鑲金牌匾。
下了馬車,鍾儀暈頭轉向,回頭看了看背後的車水馬龍,鍾儀不由催促:“馬大叔,我們進去吧。”
馬大叔擦擦汗,將鍾儀的背包拿著,憨厚地笑:“好的好的。”
他們抬步就走,步子很大,動作很快。
然而他們這麼火急火燎地走路姿態還是被一名年輕夫子“勇敢”地攔住了。
年輕夫子高高瘦瘦,麵容白淨。他穿著雲英書院的夫子製服,但是款式和爹爹的不同,應該是後來新任的。
年輕夫子笑了:“我是學院的夫子,你是通過琴師選拔,進入雲英書院的琴子嗎?”
鍾儀恭恭敬敬地回答:“是,夫子。”
年輕夫子彎腰,與鍾儀的眼睛平視:“把你的玉牌給我看看好嗎?”
鍾儀用力點頭。
然後開始在衣服裏翻找——為了玉牌的安全起見,鍾儀將他放在了裏層衣服的裏層口袋。
等玉牌翻出來之後,鍾儀又恭恭敬敬地雙手遞給年輕夫子。
祝紋從鍾小儀的小小手掌中接過,因為貼近身體,玉牌已經有了一些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