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惠一聽,瞪大一雙美眸,連忙追著阿蓉離去的背影喊:“阿蓉,叫廚房做大碗的紅燒肉和大盤的魚排!”
阿蓉應:“知道啦夫人!”她連忙提著裙擺向廚房奔去。
韓王爺今晚要來的消息瞬間傳到了鍾儀的耳中。
當然,重點是韓王爺要送他們禮物——會是什麼呢?上次他的是西域的點心盒子,阿禮則是被送了一把十分帥氣鑲著繁複花紋的劍鞘和華麗的劍穗,以前韓王爺還送過從京都帶回來的新鮮玩具和北齊傳過來的小刀。
一想到那把小刀鍾儀就心癢癢,上麵鑲滿了亮晶晶的鑽石,刀柄處還有一顆碩大的紅寶石——但是娘親說小刀的刀鋒太快了,怕傷人,就讓爹爹幫忙收起來了。
哎,好像再摸一摸那把刀……
說起韓王爺,鍾儀就不禁想起來他好看的臉,咳咳,不不不,他什麼也沒有想。
韓王爺是他們家的常客,一直和爹爹交往甚好。即使如此,他畢竟是王爺,所以每次他來之前家裏的傭人都忙得熱火朝天。
正想著,突然傳來花田的貓叫。
鍾儀連忙扒在窗子往庭院裏麵看,才發現阿禮在“唰唰唰”地舞劍,破風之人聽得鍾儀心驚肉跳,但是他靈活輕盈的挺拔身姿又讓鍾儀移不開眼睛。
就在鍾儀凝望他發呆的時候,他突然一轉,長長的劍身閃著雪亮的寒光。四目相對,他對鍾儀眨眨眼睛,笑了笑,之後又再次舞起劍來。
哼哼,雖然鍾儀在這方麵的確不如阿禮,但是至少不會因為老師要來而急慌慌地練習。(阿禮這麼多天都在看書,練劍的時間當然縮減不少。)
想到這裏,他心情大好,美滋滋地抱起在海棠花下滾來滾去的花田,翹起尾巴進了屋。
夜晚,花廳裏點燃了新買回的五盞桌燈,這是市場上最近流行的“蓮花盞”,造型和紅蓮如出一撤,點燃後,每一瓣花瓣的邊緣都像是鍍上一層柔亮的粉紅色光亮,同時軟軟柔柔的燈光會悄悄散發出淡淡的迷人香氣,為秋天夜晚的安靜倒是增添了幾分溫馨之感。
此時此刻,仆人早已撤下,隻有幾個丫鬟小廝在門邊。
飯桌上的美味佳肴令花田十分把持不住,當然,作為它的主人,鍾儀還是“負責任”地將它雪白的貓爪子捏住——咳咳,因為它如果要扒,肯定是扒他自己最愛的清蒸銀魚……
與此同時,阿禮也梳洗一番,坐在桌邊裝模作樣地抿唇不語,似乎垂目思索著什麼。
在柔和的燈光下,鍾禮的側臉倒是有幾分隱隱初露的俊美。
小樣兒,肯定是在默背大胡子以前教的心法。
鍾儀幸災樂禍地扭過頭,繼續盯著門口,爹爹和娘親都去大門接韓王爺和大胡子了,估計一會兒就要到花廳了。
蓮花盞的花瓣在一陣微不可覺的秋風中微微顫栗,落下一小抹灰燼。
爹爹好聽的笑聲傳來——他猜想肯定是韓王爺到了。
鍾儀精神抖擻地一個大躍步衝到花廳門邊,估計是速度過快,力度過猛,鍾儀直接撞到了一個有著淡淡沉香香氣的懷抱裏。
一向穩重的磁性聲音在鍾儀的頭頂響起,夾雜著笑意:“小儀,往哪去?”
鍾儀迅速臉紅:“呃……”
鍾函笑著將小腦袋埋在韓懿懷抱裏的鍾小儀拉了過來,圈在懷中摸著他柔軟黑亮的頭發,笑著說:“找爹爹呢?爹爹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