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等等啊等等……”歐陽落祈在前麵飛快地走著,我和春秀在後麵一路小跑跟著。我一邊跑還一邊如此喊。
“你等會兒啊,走這麼快幹嘛!”
“啊!”我一個沒刹住,直接撞進了突然停下剛回轉過身的歐陽落祈懷裏。
我右手掌心輕揉額頭,抬頭望著他,頭暈暈。
他黑著臉盯著我,許久才蹦出一句話,“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大事!”
我睜大眼睛望著他,一臉無辜。
我壞了你的大事?到底怎麼壞了你的大事,你快點說清楚啊,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啊。這些想法也隻在我心裏冒著泡,我人早就被他陰著的臉嚇得說不出話了。
春秀也在一旁被嚇得呆掉了。
又是過了許久,他才曆聲說道:“我跟了那趙廣那麼久,為的就是放長線釣大魚,待他與其同夥聯係時,再將他們一網打盡。你到好,來這麼一出。現在唯一的線索都被你給掐斷了!”說完,一甩袖,他便又朝前大步走了。
我腦中頓時空白,呆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待我反應過來,他已走遠。我立時追了上去,又不敢離他太近,隻在他身後一定距離小跑跟著。
我一直耿耿於懷,是不是真的莽撞做錯了事。
現已是結案後的第二日上午。陽光很好,於二月中來說,這已是陽光最溫柔的一天了。隻是心係昨日之事,也無心情在暖陽之下懶散。
“春秀,帶我去找二少爺吧。”自打住進了這將軍府,除每日三餐時必去的大廳和每日消磨時間必去的歐陽弈祈的書房外,將軍府的其他地方我都隻是沒事時隨便逛逛的,是以我並不知道歐陽落祈住在哪。
跟著春秀七折八拐之後,終於到了歐陽落祈住的地方。他們各自的書房和臥房都在一處,出了書房往左或往右一拐便是臥房了。
歐陽落祈的書房門開著,走近了便看見他正端坐在書案之後左手托書右手翻頁的專心讀書。
我走近書房門右側,伸右手輕叩了右門頁三下。
他眼睛並未離開書本朝我望來,隻低聲問了句“找我有什麼事?”
我雙手交疊置於身前,輕聲答道:“我隻是想問問關於昨日案子的事。”
他依舊不抬頭的說道:“你昨天不是已經看了整個過程,又何必再來問我。”
“可是,你說我壞了你的大事!”
這一次,他終於從書本之中抽離出來抬頭望著我,說道:“你的確壞了我的大事!”
“公堂之上,你明明說你已派人去捉拿趙廣同夥。”我想了一整晚都無法理清我是如何壞了他的大事的,公堂之上他明明說了派了人捉拿趙廣同夥歸案。
“那不過是逼迫趙廣認罪的手段。”
“手段?”
他放下手中書本,接著說道:“我爹爹和大哥都是朝庭命官,所以我和府尹大人也有些許交情。大人也知我這人性情如何,我所介入的事情,所查到的線索,他也是相信的。是以在我和他說我已經派手下將趙廣同夥捉拿歸案時微微搖頭,他便知我說的是假話。才在後來以威逼恫嚇的手段去引誘趙廣說出實情,也就是趙廣的確有拐賣少女。正因如此,趙廣才肯認罪。”
原來如此,他早就知道趙廣曾拐賣春秀,之所以遲遲不動手為的就是要將那夥人一網打盡。就算我不幫春秀,春秀也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隻是如今,我亂了他的計劃,教他斷了這唯一的線索。真心覺得過意不去。
“那你可有想到什麼別的法子?”
“沒有。”
“那我可以進來嗎?我們一起想想,說不定能想出個好法子來。”自昨日他凶了我之後,我對依舊有所畏懼,今日再聽說事情原委原是如此,自己就更是拘謹,說話都是小心詢問。
他隻是依舊望著我,不帶任何表情的對我說:“你這麼衝動莽撞,能想出什麼好法子來?!”
“這可不一定,兩個人也可進行頭腦風暴的啊。”
“頭腦風暴?”
“就是集思廣益啦。”和他多聊了兩三句,覺得也不再是那麼讓人感到畏懼,所以我的語氣也輕鬆不少。
他拾起書低頭接著看,不再說話。
既然他沒有給我任何答複,我隻當他默許了。便入了書房在他左邊找了個最靠近他的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