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沒有打算隱瞞,他點點頭。這個承認,就像秦東用刀在周剛的心裏割了一下。
“為什麼?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周剛想知道理由,沒有比現在更想知道理由。他不敢相信,一個他斷定噩耗自己一樣的人,竟然選擇了投降。
“八方尊者變了,如果最初他所做的一切,是因為他想報複這個國家,那他在殺了這麼多人之後,那份仇恨已經不存在了。”
這算是一個理由嗎?周剛認真聽著,胡靈兒已經聽不下去了。
“你確定那份仇恨已經不存在了,這不是他另一種收買人心的把戲兒嗎?胡靈兒插嘴質問,到了陰謀論。
秦東似乎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問,他胸有成竹的回答:“收買人心,如果他想把所有人都殺掉,為什麼還要收買人心。你不覺得你們的想法和法都是互相矛盾的嗎?”
胡靈兒剛想和秦東辯論,周剛攔住了他,周剛這種耿直性子,辯論是不存在的,他用自己的風格:“我並不是能服別人的那種人,這麼吧,我就是覺得八方妖人做的不對,不接受反駁。”
這樣的人有時候也挺讓人難以接受的,秦東心裏卻明白,因為他曾經也是這樣的人,不接受理由,隻要確定是對的,那就用刀話。
但是,人會變得,周剛沒有,可秦東變了,秦東苦笑著:“周剛我知道你是一個執拗的人,但曾經我的何嚐不是。咱這麼吧,這場戰爭有什麼利益可言,打贏了又能獲得什麼呢?”
這還是一場辯論,哪怕周剛不參與,胡靈兒也想把心裏話出來,胡靈兒接:“這場戰爭,的確和利益無關,它是一場關於生存的戰鬥。”
秦東琢磨了一下,想到了回複的理由,他義正嚴辭的:“對啊,生存,現在這些人不是在生存嗎?跟著你們有什麼好處?你們並沒有資源,而我們掌握著國家糧庫,你多久沒去過長安了,那裏已經恢複繁榮了,你知道嗎?那裏的人吃牛肉多少錢一斤你知道嗎?”
的確有幾個月沒去了,因為聯軍已經把長安那邊定義為無人區了,
“這些都是騙人的假象。”
胡靈兒這句話,好像並沒有多少服力,也讓秦東覺得不滿,他立刻高聲反駁:“假象,跟著你們不是假象嗎?我曾經和你們屬於一個陣營,在不到一年的戰鬥裏麵,我的家人,朋友全部戰死,最慘的是我的妻子,她受傷之後,求著我砍下了她的腦袋。”
這些話落在周剛心裏,像刀子一樣,這就是戰爭的痛苦,不可避免。他歎氣:“對不起,我不知道發生這種事情。”
秦東根本不接受這種道歉,他用質問的口氣:“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的家人都躲在八方尊者都找不到的安全區裏麵。”
周剛變得莫名其妙起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你也可以申請去安全區啊?”
這句話,讓秦東的臉上全是諷刺的表情,他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你真的覺得我的家人能去安全區嗎?周剛,你這麼大的人,能自己耿直,但不要自己真。你知道去安全區有多難嗎?審批就得兩個月,還要按戰功的先後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