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遠靳去見了祝虞。
現在阮明鏡、金姨和關王緋都救了出來,甚至意外地得到了祝虞,事情有了轉機,能威脅到侯遠靳的已經降低到了最小程度。他有了談判的餘地,隻要有證據證明奉飲辛參與了侯氏毀滅計劃,那麼侯遠靳身上的詐騙嫌疑就可以得到完全洗白。
祝虞被關在客房裏,侯遠靳走進去的時候,她下意識地走到窗前,手背在身後,眼神警惕。
侯遠靳施施然坐在椅子上,微笑道:“祝小姐,你不必緊張,我今天來隻是看望你,別無他意。”
祝虞柔美的眉眼之間閃過一絲厭惡,她性格雖然柔軟,卻是個黑白分明的人,跟著奉飲辛這麼多年,她多少也知道場麵上的話隱藏的含義,緊皺眉頭:“侯少,明人不做暗事,你把我捉到這裏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想用我威脅飲辛,是不是?”
侯遠靳手撫著下巴,搖搖頭:“不,我沒有冒犯祝小姐的意思。上個月奉先生在未告知我的情況下,將我至親至愛的人請到了祝家,多虧了祝小姐照料,她們才平安無事。我很感激祝小姐,將你接過來,也是因為金姨想念你的照顧,想親自感謝你,我總不能拂了長輩的意思,所以請祝小姐別多心,不要誤會。”
“侯少,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照顧她們是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感激,況且,我尚且知道侯家與奉家現在 正是敵對關係,你把我劫來,絕不單單是為了感激我……請你不要拐彎抹角,白費精神了,第一我不會跟你們合作,第二你們休想逼我,我不會答應你們任何事!”
“哦?祝小姐剛一見麵就攤牌,這樣不太好吧。”
“是,我是在攤牌,而且我說到做到!”
麵對祝虞斬釘截鐵般的言論,侯遠靳隻是摘下墨鏡,插入上衣口袋,慢悠悠的,極不在意的樣子。
祝虞見侯遠靳沒有反應,又冷哼一聲:“你別打錯算盤了,飲辛能走到今天,絕不會是因為他心慈手軟。就算你真的用我威脅他,我想,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我為了飲辛,是什麼都肯做的,大不了,還有一死!”
話說到這裏,她牙一咬,將背後的手伸了出來,手心裏藏著一枚刀片,鋒利無比,抵著她嬌嫩的修長脖子,印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喂,祝小姐,你別亂來,我們,我們開玩笑的!”侯遠靳身後站著的小個子立刻喊了出來。
小個子喜歡祝姬,而祝虞又是祝姬的姐姐,他不想讓姓祝的人受傷。
侯遠靳搭在椅背上的微微動了動:“小個子,你先出去吧,別讓祝小姐笑話。”
“哦——”小個子應了一聲,出門前又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祝虞,想再說些什麼,隻見侯遠靳手指向外一指,小 個子就閉嘴了,開了門出去。
侯遠靳無動於衷,祝虞心一硬,繼續深入幾分,仰著頭,目光無懼,直直看著侯遠靳,似乎是想以死明誌。
“祝小姐,看來你真的對奉會長愛到至深。”
“是,我愛他,所以我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錯而讓他惹上麻煩。”
“你這麼愛奉會長,可奉會長對你呢?昨天我並沒有讓人綁住祝小姐,祝小姐一直都是自由的,假如祝小姐一心尋死,又何必等到現在?”侯遠靳起身,朝祝虞走了過來。
祝虞一步步後退,手裏攥著刀片,聲音淩厲:“你別過來!”
可是侯遠靳卻依然朝她一步步走來,步伐平穩,俊美的臉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個人其實很讚賞祝小姐的為人,但是祝小姐以死逼人卻並不是上上之選,再說既然心裏沒有死的誌向,萬一刀片傷了你,我又怎麼向奉會長交代呢?”
侯遠靳這句話是在吊祝虞。
祝虞心裏怎麼想的,沒人知道,女人心,海底針,侯遠靳也沒興趣去探究。他要試探一下她,究竟是不是那麼果斷勇敢。
萬一祝虞性情剛烈,死在了他的手中,恐怕隻會激起奉飲辛瘋狂的報複。
他還沒有利用完祝虞,不能讓她這樣白白死了。
“我說,你別過來!”祝虞已經退無可退,刀片抵入肌膚兩三分,一道血絲蜿蜒而下。
侯遠靳身上有種迫人的氣勢,壓著她,她感覺自己快要握不住刀片了,就在她決意要劃破自己脖子的時候,侯遠靳眼神暗壓,迅速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捏,一鬆,一拉。
“啪!”刀片落地。
祝虞甚至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動作的,呆呆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又抬起頭:“你……”
“祝小姐白白死在這裏,不覺得可惜嗎?”
“我寧願死,也不能看著你們傷害飲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