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
“你閉嘴!”
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了,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阮明鏡的臉上挨了李茉子重重一耳光,身體立刻倒在了地毯上。
“啊——”
阮明鏡臉火辣辣的疼,莫名挨了一耳光,白嫩的臉漸漸浮現出纖細的五指痕,紅腫輕浮。
她心中暗罵瘋子,捂著臉,靠在床邊嘶嘶籌齊。
李茉子居高臨下看著她,“我可悲?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早就成為他身邊唯一的女人了。阮明鏡,我比你早認識他。從我十歲那年開始,我就喜歡他了,為了他,我忍了常人不能忍的痛苦,做了常人不能做的事。我做你前夫的情人,承歡的時候還要學你的聲音叫你前夫的名字,等你前夫死了,我又替你嫁給了遠靳,雖然是做你的替身,可我還是很高興,因為終於有機會與他在一起……但是,他卻對你念念不忘,看也不看我一眼。甚至那兩個賤人,金知蓮和侯意,也每天折磨我,讓我吃狗吃的東西……這一切的一切,我都吞了下去,僅僅因為我愛遠靳,現在你卻說我可悲。阮明鏡,你別忘了,你現在被囚禁,與他將要天涯兩隔,究竟是誰可悲還言之過早!”
“誰讓你進來的?”忽然一聲斷喝,李茉子回過頭去,遲楠沉著臉衝了進來,一把推開李茉子,將阮明鏡抱了起來放在床上,用毯子蓋住她的身體,然後心疼地看著她的臉,緊張地問:“明鏡,疼嗎?”
阮明鏡搖了搖頭。
“都腫成這樣,不行,我讓醫生來給你看看!”
阮明鏡擔心醫生一來,也許會發現自己懷孕的消息,所以連忙製止他:“不用了,一會兒就會消的,用冰袋敷一下就好了。”
“好,我讓人去給你準備冰袋。”
遲楠站起身來,李茉子雙臂抱在胸前:“嗬嗬,阮明鏡,現在你新歡舊愛齊聚身邊,我真是羨慕你,無論在哪裏都會被人護著,運氣好得讓人嫉妒。不過遲楠,我看你長得也不錯,怎麼偏偏就喜歡她,你不知道她嫁過多少個男人了嗎?……”
遲楠冷冰冰道:“李茉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你出去!”
“都是奴才,裝什麼主子。遲楠,我是奉飲辛請來的客人,你別以為你有資格命令我。奉飲辛可不像你們一樣迷戀阮明鏡,現在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隻要不打死她,奉飲辛就不會怪我。我這樣說,你懂嗎?”
遲楠眼睛微微一眯:“李茉子,既然你是奉先生的客人,那麼就請你遵守奉家的規矩。現在奉先生不在,這裏就是奉少做主,既然奉少要我負責明鏡的一切事宜,那麼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我都要管,要是我動作粗魯傷了你,你可別見怪。”
李茉子見他不吃這一套,冷冷打量了他一遍,唇角翹起,笑容古怪:“好,我走。我今天隻是來給阮明鏡打一針強心劑,免得她過兩天受不住酷刑,會突然死過去,那我就不好跟奉飲辛交代了。”
遲楠臉色鐵青,指了指房門,李茉子譏諷地走了出去。
房中吹過一陣風,寂靜而寥落,遲楠忽然說:“對不起。”
他最近頻繁說這三個字,其實阮明鏡都明白,遲楠是真的喜歡她,但遲楠也是真的沒辦法護她周全。在他劫走她的那天,阮明鏡就猜到了必有今天,因為所有的事都是串聯在一起,息息相關的。遲楠他並不自由,他借由奉止崢的手報仇,恐怕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束縛了他,也束縛了她。
他做出了許多承諾,阮明鏡都相信,隻是那些承諾暫時還無法兌現,她也不要他兌現。
因為她不愛他。
就像遠靳不愛李茉子一樣。
她對遲楠,永遠都是戀人未滿,友誼至上。無論以前,還是現在。
可惜遲楠總是聽不進去,讓她很費力。
看著遲楠那隱藏羞愧和心疼的目光,阮明鏡微笑著說:“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遲楠,你我身不由己,這世上諸多事不如人意,怎麼能怪你呢?你也走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遲楠歎了一口氣,上前摸了摸她的長發:“好,我讓他們把冰袋送上來,你好好休息。”
阮明鏡點點頭。
不過冰袋送過來之後,她卻沒有用。
因為她怕太涼,讓肚子裏的小寶寶受到傷害,不過她年輕,恢複好,到了第二天,臉上的掌印已經消了不少。她照了照鏡子,覺得無傷大雅。
於是她去找了奉止崢,要探探遠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