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侯遠靳的提醒,帛秘書才注意到自己的電腦,上麵已經顯示了一個視頻,點開那個三角播放,他看到了阮明鏡和小孟。
準確的來說,是阮明鏡正在海邊踩水,而小孟蹲在一塊岩石上,臉上帶著墨鏡,手裏拿著一張紙:“永不背叛!”
帛秘書將電腦掃在地上,顫巍巍伸出手指著他:“你,你好……”
侯遠靳伸手鉗住帛秘書衰老的手,略微一使勁,帛秘書就疼得麵部扭曲。他的骨頭已經跟人一般衰老,哪怕外表打扮的再精神,也無法掩飾那股腐朽的味道。
侯遠靳冷漠地看著他痛苦的樣子,道:“帛秘書,你老了,你應該回美國安享晚年,而不是在大陸興風作浪。我給你定了今晚的機票,你是要我送你走,還是自己走?”
帛秘書有氣又疼,幾欲暈過去,侯遠靳一把鬆開他,他連連後退,哐哐帶倒了幾張椅子,最後摔倒在地。侯遠靳一步步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他,那睥睨的目光,讓帛秘書震驚,第一次感覺到侯遠靳的強大與冷血。
侯遠靳伸出手時,帛秘書還伸手護住自己的臉,哪知侯遠靳隻是扶他起來,將他按在座位上。
“看您這般虛弱,還是我送您去機場吧。不過,在您走之前,這裏還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簽一下。”侯遠靳又恢複敬稱,可惜帛秘書根本沒有注意,他的目光已經被擺在麵前的文件所吸引。
那份文件,就是侯遠靳自願放棄所有股份的協議書。
帛秘書眼中露出狂喜的目光,然而一隻修長的手又將那份協議書拿走,換了一份:“抱歉,給錯了,這一份才是您要簽字的文件。”
這一份,就是侯遠靳剛才的股份提議。
其他董事已經簽完了字,隻要帛秘書也簽字,那麼就代表協議生效。
“簽吧,帛秘書,事已至此,您還是識時務為好。”
識時務……
侯遠靳將帛秘書的話還給了他。
帛秘書刷刷簽上了字,扔掉筆,臉上露出頹然之態:“遠靳,你做事如此不留情麵,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要遭的報應,早就遭了。從十幾年前與你合作開始,每一天都在遭報應,現在我要結束這場循環的悲劇。侯氏企業是屬於侯家的,你,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休想染指!”
“哈哈哈……侯遠靳,你還在做夢!你難道不明白,你隻是在為他人做嫁衣罷了。你忘了侯明翰的第二份遺囑?一旦我的明鏡侄女找到了它,你的一切都會消失……別忘了,你終究不姓侯。”
“這些,都不關你的事。”侯遠靳收起那份協議,冷冰冰道:“Alee,送帛秘書去機場,親自看著他上了飛機再回來。”
“是!”Alee走過來,對帛秘書道:“請吧。”
偌大的會議室裏,所有人都走了,侯遠靳站在中央,看著手裏那份來之不易的協議,微微一笑。
這一場戰役,他大獲全勝。
他迫切地想要去見阮明鏡,可是那兩個人都沒拿手機,於是他隻得親自驅車前往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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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小孟帶著阮明鏡兜了一圈風,在阮明鏡的質問聲中,他陷入天人交戰。
帛秘書的話蠱惑了他,所以他鬼使神差的,以侯遠靳的名義將阮明鏡帶了出來。阮明鏡問得累了,躺在座椅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中,還在說:“遠靳,我要吃燭光晚餐……要脫鞋子睡覺……”
小孟聽了她的話,不由得微微笑了,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後將車開了回來,第二天黎明的時候,他開到海邊,借海邊的通信設備給侯遠靳打了電話。
阮明鏡醒了,冷不丁看著小孟一直凝視著自己,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阮明鏡……我有話跟你說……”小孟的表情很凝重。
阮明鏡吞了吞口水,也嚴肅起來:“好,你說。”
最壞的結果,就是小孟綁架了自己,向侯遠靳要錢,或者純屬報複……
其實小孟哪裏都好,就是心眼太實,姿態太低,有的時候,甚至不近人情,挺讓人頭疼……、她記得他以前還是挺好說話的。
這樣胡亂想著,亂七八糟想著,忽而聽到小孟的聲音近在耳邊:“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怎麼樣?”
“我就知道,其實你就是想不開,綁架我……誒?什麼?你喜歡我?”阮明鏡的舌頭半路打了一個轉,結結巴巴道:“你、你喜歡、我?為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為什麼?
看著她驚訝的表情,小孟白淨的臉突然就紅了,扭過頭去,看著海邊日頭初升,久久沒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