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納晃了晃那純淨的水,逼近她:“什麼也沒放,你太累了,喝完好好睡一覺,我保證再沒人打擾你,好不好?”邊說邊將水舉到她的唇邊,作勢要灌下去。
阮明鏡登時抓住那水杯,往地上一慣,“啪!”水杯粉身碎骨。
“我不喝!”
小納看著她清冷卓絕的眼睛,唇角一勾:“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外柔內剛的美人,不喝,那就直接吃藥丸!”說完,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人拿著藥上前。
阮明鏡再怎麼掙紮,也爭不過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小納在她下巴上一捏,她就張開了嘴,另一個人丟下藥丸,阮明鏡隻覺得喉嚨一哽,已經有什麼進去了。她仰著頭,睫毛如同刷子一般,眼睛憤憤地看真小納。小納喂她吃完藥,還不肯鬆手,摩挲著她粉嫩嬌軟的紅唇,眼中冒出異樣的光:“真漂亮,如果你願意跟我約會……\"
沒等他說完,手指已經被阮明鏡狠狠咬了一口:“死人妖,你別做白日夢了!”
小納急忙縮回手,手指已經有了兩排深深的牙印,他心中也不惱,一把捏住阮明鏡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很快藥力上來,你還不是動彈不得,任我為所欲為?我勸你現在收斂你的小貓爪子,討好我,待會兒才能少吃點苦頭!”
阮明鏡冷笑:“你要是男人,我討好你,也許你會對我動心;你要是女人,我討好你,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也不至於太為難我。可你不男不女是個人妖,我完全沒有感覺,隻是覺得你太可憐,阿端是乞丐都有人愛,你連乞丐都不如,因為你太卑鄙,永遠也不會有人愛你!”
小納眼神一暗,手下用力,阮明鏡覺得自己的下巴痛到快要失去知覺,深深蹙起眉頭。小納欣賞著她的痛苦,淡淡道:“嘴硬,很好,等大哥來了,你才知道我對你有多溫柔。”
溫柔?
殺了阿端,打了她一耳光,強迫她吞藥,如果這叫溫柔,恐怕她要懷疑自己的三觀是不是出了天大的問題!或者這些人都是瘋子,把粗暴當作溫柔,把背叛當作理所當然!
本來想大罵,隻是突然間好困……
眼皮越來越重……
沒過多久,阮明鏡就力不從心,兩眼迷茫,呆呆地看著他,身體也開始搖晃。
旁邊一人道:“小納姐姐,這女人藥力上來了!”
“帶進去!”
阮明鏡不知道他們給她吃的什麼東西,昏昏欲睡地被關到一間小房間裏,房間很黑,還很破,透過屋頂能看到天上的繁星。原來泰國的天空這麼幹淨,星芒幽藍,調皮的一閃一閃,好像可愛的孩子在眨眼睛,望著每一個看著它們的人。
似乎在說,噓,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啦!
原來阿端一直以來看到的,都是這片星空,他寂寞嗎,害怕嗎?他有沒有向星星許願,讓自己的靈魂飛到遙遠的家,去看一眼……
不知道。
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阮明鏡閉上眼睛,一滴清澈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淚痕長而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