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鏡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盯著恒興的人那麼多,我們一時不妨,也隻能吃了這個暗虧。算了,還是盡快召開記者見麵會,紅包包厚點,別讓他們亂寫。江上,阿緋,你們最近也少來吧,免得惹上什麼麻煩。”
關王緋用手撥弄著花瓶裏的一束茉莉,回頭道:“明鏡,這是楊間睿自己惹得麻煩,你可以什麼都不做的,為什麼還要這樣幫他?你是傻,還是缺心眼?”
“我幫他,就是幫自己。”阮明鏡摸了摸肋骨斷掉的地方,意味深長:“他的恒興,我的畫廊,都不能出事。”
阮明鏡名下有三家品牌藝術展廳,八家大小畫廊,平時承接各種藝術會展、偶爾也會接待大佬明星或者國家級賞鑒活動,遇上.特殊節日,稱得上名流雲集,招財進寶。近年更是成為媒體風向標,稍有動靜就會在外麵看到各種長槍短炮嚴陣以待,既能等到獨家八卦,也能偷得一張極具新聞性的照片,她作為唯一的主人,年收入賬麵上的數字很漂亮,私賬上的數字更漂亮,抵得上一條吸金的產業鏈。
她其實沒有什麼商業頭腦,隻是慣於放手,請了專業的團隊來經營,各取所需罷了。有錢賺已經很開心,她更喜歡混入來賓中,做一個縱情的女賓,聽著別人的讚美與詆毀,欣然享受藝術的饕餮盛宴。
她隻是一個很膚淺的女人,不懂什麼藝術,但是唯獨很喜歡藝術帶來的金錢和快感。如果沒有展廳和畫廊,她很可能會成為一隻專業的米蟲,那樣她不會開心,所以緊緊揪住展廳和畫廊,經營的風生水起。
恒興企業是地產中的巨鱷,與她的畫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更不用說她和楊間睿之間早就形成一種活招牌的效應。如果真如侯遠靳所說,恒興會破產,那她就不能坐以待斃。至少也要以一種強硬之態,表達自己的立場。
她的肋骨疼得次數也多了起來,哪怕睡著了也能感到細絲般的痛感鑽來鑽去,跟螞蟻似得。她疼,有一天當她哭著醒來時,發現自己獨自一人睡在空寂的病房,那熟悉的寂寞,好像巨大的暗錘,狠狠敲擊在她的心髒上。
她摸著自己的心,輕聲安慰自己:“沒關係的,天就要亮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時鍾滴滴嗒嗒的走……
楊間睿依然沒給她任何消息,她隻能在報紙上見到他。
發布會順利召開,警局也派人打點過了,結案結的幹淨利落,漸漸地,這件事淡下去了,她好容易才鬆了一口氣。
本來斷骨處好了一點,應該進行下一步治療,阮明鏡卻突然心跳紊亂,傷口銳痛,醫生忙為她插管,又打了好幾針藥劑,忙亂一通後才救回了她。
主治醫生看了診斷書很生氣,衝著外麵的關王緋和江上宇怒道:“我說過,病人需要靜養,千萬不能勞心費神,你們都沒往耳朵裏去是不是?!記者發布會?警方調審?下一次是不是還有演唱會要開?像她這種情況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強行工作就是在捅刀子,你們要是再這樣違規我隻好請你們轉院,我們醫生治不了任性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