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靜坐在假山之上,手裏拿著一本《建築製圖重點摘要》,目光卻不是停留在書上,而是凝視著天空,周圍的人路過這裏都會不自覺放緩了腳步,似乎是害怕驚醒這樣美麗和諧的場景。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當然,如果沒有假山下那一個少女不斷不斷說著相近意思的話的話,感覺會更好一些。
“夏夏,小溪她已經哭了好些天了,你行行好,幫幫忙,她在不停下來,我就要瘋了。”歐時珊好說歹說,不知道在假山下麵說了多少遍了,現在說的話已經是不經過大腦,機械而又麻木的了。
“好啊。”忽然一個清亮的女聲帶著幾分無奈的意味,從假山上傳了下來。
“你說你現在在這裏裝淑女也沒什麼意思不是,當初你為了《江湖》幾天幾夜沒睡覺……等等!”歐時珊突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假山上的少女,“姚夏!你剛才說話了嗎?!”
姚夏低頭看向下頭的歐時珊,臉上的無奈表情一覽無餘:“是的,我剛才說話了,還說了‘好’。”姚夏站了起來,從兩米高的假山上跳到了歐時珊的身邊,“歐時珊,歐老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再說一個不字,你會再說多久啊!”
歐時珊也很光棍,沉吟了一下,很無辜地說道:“不知道啊,要不就是你妥協,要不就是小溪她不鬧了,兩者有其一,我就放棄。”
姚夏繼續無語望天。
別看剛才姚夏擺的姿勢看起來多麼的美好,其實和現在要表達的意思沒有什麼差別。
“帶我去見小溪吧。”姚夏徹底妥協。
看到姚夏進了宿舍,安溪的哭聲頓時低了一些,但是這樣卻更給人一種壓抑感,整顆心都有一種發毛的感覺。
姚夏走到安溪的身邊,讓不斷安慰安溪的柳陌清讓開一個位置,貼著安溪坐了下來,遞了一張紙巾給安溪:“我說過,我退隱《江湖》了。”
“我知道。”安溪哽咽地說道,“可是金庸小說裏麵不是也有很多退隱江湖的強者重出江湖嗎?”
姚夏眼皮抽抽,很好,安溪有長進,不再是和歐時珊一樣沉迷於各類台言,連金庸小說都看了。
整理了一下思緒,姚夏又說道:“可是現在南宮玉都已經是快要七十級了,我如果在申請一個新號追上他,不知道要多久,一年多?兩年?到時候南宮玉不知道還玩不玩《江湖》了。”
安溪抽泣:“夏夏,你是《江湖》的大神,我相信你。”
姚夏睨向歐時珊,歐時珊輕咳一聲,目光閃爍,明顯是心虛,她就知道安溪這個單純迷糊的人,會這樣回答自己的話,明顯是有人在教。
不過,姚夏想起來曾經在《江湖》的一切,還有那麼多的朋友,親手建立的“漢水浩闊”,雖然是一款遊戲,但姚夏也把那裏麵的一些感情真實化了,當時為了英語的四級考試,忍痛退隱,親手割斷所有的情感,現在想起來也會有些微疼痛在心頭冒起。
姚夏遲疑了一下,心裏原本很堅持的事情也破裂開來,可是還是不能下定決心:“可是,我一向是說到做到的,這樣我不是違背我說的話了。”
聽到了姚夏語氣裏頭的鬆動,歐時珊鬆了一口氣,給柳陌清打了一個手勢,要求某人配合。
“你當時退隱《江湖》了嗎?”歐時珊對著姚夏問道。
雖然姚夏心裏麵明明知道歐時珊是在挖陷阱讓她跳下去,不過姚夏卻也是乖乖的回答道:“退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