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你確定他們真的藏身在這裏?”司徒已經從最初的惶恐不安中到現在的不知所措中醒來,難以想像一個逃犯竟然敢藏身於人來人往的青樓,這可是窯子啊,兩個大活人真能藏在這?
杜月明瞄了瞄樓上樓上,低低地道:“先生,您放心,我看過牆角的記號,是我朋友和小琴姑娘的。先生,您看他們會在哪呢?”
司徒尷尬地笑道:“小姐,你看我一把年紀的吧,來這種地方好像不太合適,再說了,我一輩子也沒到過這種地方,我哪裏知道他們藏在哪了。要是傳揚出去,還被人笑話晚節不保,小姐,你真是在難為我。”
“先生,就當是幫我的忙嘛,您看我一個小女子都敢來的地方您有什麼不敢去的,再說了,我還沒嫁人呢,傳出去,還不是我比你難看啊,您說他們是在樓上還是樓下呢?我看樓下人多,定是在樓上哪個姑娘的房裏,您說呢?”杜月明絲毫不理會司徒的尷尬,反倒是對這青樓的裝修很感興趣,“您看這中間怎麼有個這麼大的鼓啊?難道是做飯桌的?”
“喲兩位客官裏麵請。”一個脂粉很重的老鴇笑臉盈盈地扭了過來,抖豐手絹問道“兩位麵生得很,有沒有相熟的姑娘?”
“這……”司徒又是一陣尷尬。
老鴇也是見多識廣的,馬上接口道:“我這時的姑娘可是這桃林鎮最出名的,個個水靈,個個溫柔,姑娘們,有客啦!快來接客啊!”
“喲,小哥長得可真俊俏啊。”一個穿粉色衣服的姑娘拉著化妝成男人的杜月明不放手,瞅上瞅下地瞧。
“胭脂,你就喜歡帥哥,倒貼都可以啊?”另一個穿著綠衣的姑娘出言相戲。
“那是,我們胭脂就喜歡帥哥,那些有錢的大爺們是一個都看不上,不過這小哥真是俊,比我們姑娘的皮膚都白,都嫩。”個頭高挑的黃衣姑娘說著笑點直不起腰來。
“綠荷,百靈,你們?”胭脂姑娘剛想生氣,轉頭一想客官還在,於是粉麵含春笑道,“小哥哪人啊?第一次來吧,來坐下喝杯茶啊?”
杜月明撥開胭脂姑娘的手道:“是第一次,胭脂姑娘是吧,你們怎麼把鼓擺在客廳啊?這麼大的鼓那要多大的捶敲啊?”
“叫我胭脂就行了,你問這鼓啊,那不是用來敲的,這是我們跳舞用的,也可以說是戲台子。”胭脂捂住嘴笑道。
“哦,跳舞用的?那倒是新鮮。”司徒走到鼓前,摸著鼓麵點了點頭,“這是藏北的野牛皮做的,結實,輕巧點的姑娘是可以站在上麵。”
穿黃衣服的百靈笑著對司徒說:“客官你倒是好眼力,連是什麼做的都看出來了,你們倒是來巧了,今晚我們就有一場表演,到時就可以一睹我們胭脂的絕技了,她可是我們凝香閣的頭牌啊。”
“讓客官見笑了,不過我們的表演真的很好看,還不知道客官怎麼稱呼呢?”胭脂挽起長長的袖子,給兩人倒了杯茶,然後又把目光望向了杜月明,依稀看到杜月明耳間的耳洞,也不說破,繼續笑著。
“小姓司徒,她姓杜,你們這時倒是挺熱鬧的啊。”司徒淺飲了口清茶,似笑非笑地看著杜月明。
“胭脂啊,你們這裏最近有什麼陌生人來嗎?”杜月明終於把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快刀斬亂麻早說早好。
百靈真的很愛笑,一下又笑得前仰後合了:“瞧您說的,每天我們凝香閣也是做迎來送往的生意,生張熟李的,每天也是陌生人多過熟客啊。要是客官您捧場,給麵子,下回我給你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