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跟蹤者】(1 / 3)

等到太陽露出了半邊大紅臉,空中的水汽消失了,荒原變得清晰起來,蘇塗又練習了一番紫日決,便收拾起東西,和醜鬼下了石丘迎著陽光走去。

自從修習紫日決後,蘇塗的饑餓感愈來愈明顯,他在醜鬼的幫助下找到一種像白蘿卜一樣的地衣植物根莖,吃起來有股很淡的泥土氣息,勉強可以緩解身體的饑餓感,但這種東西不太好找,往往翻開一大片地衣卻什麼也沒有,蘇塗也捕殺過生物,但因為沒有火,他麵對那些氣味濃烈、血汙淋漓的生肉實在沒有吃下去的勇氣,大概也是沒有餓到那種程度,不然哪還有心情挑剔食物。

就這樣一邊趕路,一邊修行,蘇塗的耳目感知越發清靈,身體也更加強悍,醜鬼的傷勢也已痊愈,隻是腹部的大傷疤將周圍的鱗片擠得歪歪扭扭的,但它一點也不在意,生龍活虎地在蘇塗身邊跑來跑去。

蘇塗一路遇上不少的生物,或凶惡,或膽小,或狡詐,或陰狠,遇上那種讓他渾身出現刺痛感的生物時便遠遠地繞行,遇上其它的生物就看情形而論,打得過就打,跑得過就跑,這一路行來,蘇塗和醜鬼兩個結下了累累血仇,有一次醜鬼逗弄一個小豬般大小、渾身黃毛的掘土生物時,不小心將它踩死,它臨死的尖叫招來了成百上千的同類,憤怒的嚎叫聲震耳欲聾,無數的鋒利爪子像雨點般向蘇塗他們抓來,最後招架不住,被地追趕了上百公裏的距離,幸虧蘇塗兩個一個善跑,一個體質變態,不然就被活埋在那些小獸群中了。

而他們身後還一直跟著一個尾巴——那個趴在石丘半腰等了一夜機會的,前半身長滿長毛、後半身光溜溜的生物,它總是神出鬼沒地在蘇塗視線中出現,有時在遠處定定地看著,有時若無其事地從幾十米外的地方跑過,有時叼來血淋淋的肉塊狠狠地撕扯著,發出含糊的“昂昂”叫聲,搞得蘇塗摸不著頭腦,這是要入夥還是怎的?不過蘇塗對那個生物的警惕從沒有放鬆過,並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這種警惕就越來越高,連夜晚閉眼休息也用感知時刻監視著它的一舉一動。

幾十個日出日落,蘇塗執著地向著日出之地前行著,醜鬼也執著地跟著他前行著,同樣執著的還有那個猥瑣的醜陋生物。蘇塗對紫日決的修行一日也沒有中斷,小腹處的動靜很清晰了,那團能量風變得越來越凝實了,最初像是若有若無的幻覺,現在卻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股氣流在小腹處遵循著某種軌跡運行,那是體內的血氣在不斷地聚攏、運轉、凝煉,當血氣的質和量到了足夠高時,便可以破開脈輪壁障,將元關脈輪開辟出來。每一次的修行都能讓這股氣流變得更加壯大,停止修行後這股氣流又會漸漸變弱,無這讓蘇塗感到很是緊迫,以至於他現在每天前行的距離越來越短,修行的時間越來越長,終於,在一個紅日初升的早晨,久違的元關脈輪在他體內形成了。

蘇塗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仔細地感受著脈輪開辟後的種種不同。元關脈輪是由無數經脈組成的集合體,它在人體的小腹部位排列出複雜難名的經脈網,經脈網又向四肢延伸出許多細小的經脈,形成一個周而複始的循環係統。在運行紫日決時,脈輪便不斷抽取人體內的血氣能量,轉化提煉成靈元能量,靈元沿著脈輪的循環係統不斷地運行,慢慢地變得精純,同時也改造著人的體質。此時,元關脈輪正微不可察地震動著,一縷縷稀薄的靈元從脈輪中快速地向四肢流動,到達手腳掌心後又順著另外部分的經脈返回到脈輪中,如此永不停歇地循環著,幾十個循環後,靈元的純度又有微微的提升,變得更加靈動、更加清晰。

蘇塗睜開眼,大笑一聲,拍了拍下身的皮質短裙,對著遠處正在進食的醜鬼說道:“醜鬼走了,繼續前進,晚上再練練流火術,爭取早日吃上地球的美味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