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瞟了他一眼,隨即淡淡道:“我去醉夢山。”
醉夢山?塵絕腳步一頓,心下竟有些苦澀,不由脫口道:“去看玄機師弟?”
玄衣莫名其妙的看著突然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的塵絕,點點頭:“對啊,我走了。”說著,玄衣便緩緩往另一條路走去。
看著那抹嫋嫋白影漸漸消失,塵絕抿緊唇,心裏的苦澀竟變成了酸澀,然後越來越濃鬱,蔓延到心髒,最後化為無奈一笑,“我這是嫉妒了麼……”低低的淺吟破碎在空氣中,卻無人回應。
醉夢山,所處之地可不如名字來的這麼動聽,實則,所謂醉夢山,其實是一個禁地,確切說,一些犯了過錯的人,就會被請到這裏,乖乖的對山反思。
當初玄衣來此處,也隻是好奇,所以悄然闖入罷了。這裏並無人把守,全憑來此處反思之人的自覺性,若是有人逃離,一旦發覺,便是直接驅逐門派,故,倒也無人敢罔顧法紀,該來思過的,便會乖乖思過,直到期滿。
而那家夥……像想到什麼,玄衣頓時嘴角一抽,隻能說,那家夥是個奇葩。最起碼,從當初因好奇闖入碰到他到現在,他一直被罰思過,就算有期滿出去過,不出半天,肯定也會因為什麼事再次被掌門罰進去。
醉夢山越往上越冷,被罰之人犯的事越重,反思的地方便越高,最上麵更是寒冷徹骨,就算青之境之人也會覺得難受,更別說青之境以下了。玄衣全身在暗之力運轉下,顯然好多了,不由搖搖頭,踩著不知何時為雪地的路徑,往返思穀走去。
“啊!衣衣,你來看我啦~”剛進入穀中,玄衣便看到一道身影快速奔過來,頓時淡淡的側身然後往前走去,很習慣的在三秒後聽到了某人撞到大樹上的聲音。拂去石椅上的雪,玄衣坐了下來。
“衣衣……”委委屈屈的聲音由遠及近。
“叫我玄衣”玄衣黑線,這家夥怎麼老改不會,還想再摔幾次麼?
“衣衣多好聽……”委屈的聲音在玄衣的瞪視下越來越輕。
麵前的男子有著很是俊美的臉,白衣隨意穿在身上,不似平整,卻有著獨特的懶散氣質。烏黑的發絲傾瀉,有些淩亂,上麵有幾抹白色的雪,估計是剛才撞到大樹上弄到的。
此時,他漂亮的眼睛裏正閃爍著委屈,像隻……被丟棄的狗狗。玄衣很快被自己所想到的比喻給惡寒了下。
“啊,衣衣,你等等”像想到什麼,玄機陡然往石桌另一邊飄去,然後,便蹲下來很快在雪地裏“刨了”起來。
看著那家夥背對自己,詭異的挖著雪的場景,玄衣不由垂眸,怎麼感覺更像一隻小狗了。正想著,卻感覺那家夥已然快速撲了過來,頓時漂亮的一個旋身,順便拂去了另一石椅上的雪,坐了上去,然後再次順利的聽到某隻摔在地上的聲音。
被石椅絆倒的玄機,先是趕緊看了看手中的酒壺,見沒事,這才鬆了口氣,慢慢起身,隨意拂了拂身上的雪,便像邀功般笑嘻嘻的湊到玄衣身邊道:“衣衣,要嚐嚐麼?很好喝的。”
玄衣望向他手中的酒壺,沉默了會兒,緩緩道:“你從哪兒來的。”
“就上次啊,好不容易期滿跑出去後,從掌門那偷過來的,這酒很好喝啊,我喝了好多,這是偷偷藏著的。”說著,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漂亮的眸子裏滿是滿足。
“玄機……”玄衣無力的撫額,難怪上月師傅發這麼大的火,一直不停罵著死小子。“你就在這呆到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