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愣了一下,笑著說,“沒有。我是說今天我可以放心的回家睡覺了。”

花子桃怪自己多想,不好意思地說,“也麻煩你好幾天了。是該回家好好休息了。”

田欣走了,花子桃打起精神去浴室衝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她以為是田欣這女人整天丟三落四的又落下什麼東西回來取,笑意盈盈的把門打開的時候,她的微笑瞬間凝固在臉上,喉嚨裏也陡的梗起一團東西。

她以為這個男人,已經徹底遠離了她的生活,她以為,他這輩子都不願再見到她了。

她在腦海裏反複想著此時此刻她最應該說的一句話,到最後千言萬語卻化成幹巴巴的一句,“你怎麼來了?”

魏之謙淺淺在笑,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他渾身散發出來的疲倦。他立在門口看著花子桃說,“參加完醫院安排的進修,我馬不停蹄直接從飛機場趕到你這裏,你不會不歡迎我來這裏吧。”

花子桃搖頭。

魏之謙又笑,他不再說話,隻是擁著花子桃的肩膀往客廳走去。

花子桃驀地有些不習慣,她緊走幾步逃出魏之謙的臂彎,不遠不近地走在他的前邊。

她知道,發生這麼多事情,這個男人,已經不會再留在她的身邊。她不怪他。相反,她很感激他。在她現在如此難過無助的時候,他還給她如此難得的一個胳膊讓她依靠。但是,她已無福消受。

魏之謙領會她的疏遠,無奈地笑笑,沙發落座後,他直接說到,“我來這裏就是想告訴你,我申請去美國進修,醫院已經批準了。如果快的話這個月底就可能離開。”

花子桃瞪大眼睛看著魏之謙,她最壞的結局已經想到,隻是,一旦變成事實,她仍然有些手足無措。半晌後,她終於恢複常態,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這個機會很難得。我祝賀你。”說完,她的眼睛一脹,淚水還是抑製不住淌了下來。她是真為他感到開心,可是,她也真真有些難過。她不知道,事情到最後,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這樣想著,她的眼淚流的更加肆無忌憚。

魏之謙看得有些心疼,他用手輕輕拭掉她臉上的淚痕,輕聲說到,“可是,我希望你能以家屬的名義陪我去美國。我可保不準在美國兩年不摘點野花過過癮。”

花子桃怔住。

這段時間以來,她仿佛隻身遊在茫茫大海之中,黑暗,饑餓,恐懼,海浪,無一不想把她吞噬。她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希望,而魏之謙的話無疑是一葉扁舟,拯救她於水火之中,讓她所有的委屈排山倒海式湧來,“我沒有……”

“什麼也不要說。我什麼都知道。我們結婚吧。”話還沒說完,魏之謙就打斷花子桃的話,再次環住她微微顫抖的肩膀,深情地說到。

花子桃這次沒有逃離他的臂彎,她隻是不相信地看著魏之謙問到,“你說什麼?”

“我們結婚吧。我有信心能保護你一輩子。你跟我一起去美國吧。我離不開你。”魏之謙加大了嗓門,又鄭重其事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