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春秋鼎盛,我陪你走一趟無極宮再回來,也一樣。”
雲輕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想了想推了推糖糖的屁股:“去親你逍遙爹爹一口。”
糖糖是外貌協會骨灰級成員,隻要長的好看,那是很樂意親的,撅著小嘴就從桌子上爬過去。
東海子雲笑著抱起她,讓她在自己臉上結結實實地印了一口。
冊封大典籌備的很快,但卻並不潦草,各項該有的威儀一樣不缺,雲輕作為嘉賓參加了觀禮,聽著上方大聲宣布著東海子雲太子的身份,忽然道:“好像我們中間的太子殿下太多了點。”
夜墨洛塵宗靖幾人都看著她,就見雲輕掰著手指頭數:“你們看,夜墨是歸離太子殿下,師兄是東海太子殿下,阿塵的母後是監國太後,又隻有阿塵一個兒子,阿塵這個太子殿下是沒跑的,宗靖是北境大王子,基本上等同於太子殿下。”
一個一個數完,又加上一句:“我們這聚在一起,是太子開會麼?”
眾人:……
夜墨額上發黑,咬牙:“雲、輕!”
所有人裏,他這位太子殿下在位時間最長,也是最名副其實的一個,這位置雖然給他帶來不少危機,可也同樣是尊榮的象征,如何到了這個女人嘴裏,就跟街上成串甩賣的東西一樣?
雲輕也發現其他幾個人的神色都奇怪了一點,不由自己打著哈哈幹笑:“那個,開個玩笑。”
她是現代來的,拿這名頭開開玩笑就罷了,在古代人心裏,可名號可還是尊貴得緊呢。
看著雲輕轉過頭一副專心致誌繼續看大典的樣子,其餘幾人卻是都沒那心思了,一個個心頭都不由自主地回蕩著幾個字:太子開會,太子開會……
洛塵最先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詞雖然不敬,但不得不說,真是好生形像。
宗靖一臉便秘表情瞪了雲輕一會兒,也忍不住憋著聲吭哧了幾聲。
至於在他們身邊的近侍們,一個個早就把臉都快要憋紫了。
於是東海子雲目光掃過他們的時候,就見到一群人拚死力強忍著笑的樣子。
他不由看了看自己的衣飾儀態,這是怎麼了?難道他行冊封大典,就這麼可笑麼?
直到事後知道他們在笑什麼,東海子雲才半無奈半縱容地盯了雲輕幾眼,然後也笑了起來。
冊封典儀完畢之後,東海子雲一日也沒有多留,第二日就告別東海皇帝和宜妃,出了東海。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步出東海皇城的第一瞬間,就有數隻鴿子從街上的民宅飛出,極快地飛往極東極北之地。
數日的飛行之後,在一座四季如春的島嶼之上,雄偉壯觀的宮殿前,有人伸出手,輕輕地抓住了那隻鴿子。
從腳爪上拆下紙筒,看到裏麵寫的字,那人微微一笑,隨手把紙條遞給了身後的人。
身後的人一身天青色長衫,眉止清俊秀致,一股墨色書香仿佛從五官中都能淡淡透出。
他看過了紙條上的字,抬起頭,就見眼前的女子笑看著他:“時機到了,青泉,你可以去準備了。”
林青泉彎了彎身,輕輕應聲:“謹尊宮主之命。”
“你去吧。”
“是。”
青色的身影飄然而下,留下一道雲淡風輕的殘影。
“師尊,你真信他會按你的話去做?”
一個女子從旁側的宮殿閃出來:“我最看不慣他,看著恭恭敬敬的,但從沒有一次是真心對師尊你臣服的。”
白璿璣美目側瞟,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你呀,何時能成熟一些?”
“可是弟子說的是實話!”白靜書是白靜書的得意弟子,整個無極宮裏,也隻有她敢在白璿璣跟前略微放肆一些,而不必擔心受到白璿璣的懲罰。
“本宮要他的真心臣服做什麼?隻要他能為本宮辦事,就足夠了。”
“但他若不真心臣服師尊,又怎麼會用心為師尊辦事?”
白璿璣微笑一下,她何嚐看不出,白靜書不過是因為自己對林青泉的重用不滿罷了,但她不在意白靜書這些小小的爭風吃醋。
目光望向遠處天際,似將遠處山川都裝入眼中,透出一股我主沉浮的尊傲來。
“他是有所求的人。”白璿璣淡淡道:“靜書,你要記住,有所求的人,就有弱點,有弱點的人,就能用。”
隻要,你牢牢捏住了他的弱點,給夠他足夠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