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牽著她,竟同時用內力在為她蒸幹衣上的水汽。
可是,真的不用如此,她從前在冰水中潛伏幾天幾夜的任務都曾做過,這一點,不算什麼。
“你不在意,孤王在意。”夜墨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輸送內力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雲輕想起夜黑總是在做這樣的事情,衣服濕了,用內力幫她蒸幹,哪裏磕了碰了,用含著內力的勁道,慢慢幫她揉散。
都說武者內力珍貴,但用在她的身上,夜墨從來不曾心疼過。
心中某一處,忽然就酥麻了一下,悄悄軟下一塊。
這細微的情緒,不經意便表現在了肢體動作上,雲輕夜視能力不如夜墨,所以也便沒有看到,他唇角勾魂攝魄的一抹笑意。
這個女人的心真硬,多久了,才終於有了這麼一小點進展。
“嗷嗷嗷……”黑暗裏有風撲來,夜墨全副心神都在雲輕處,卻也不會輕易被襲,隨手一擋,直接將那撲來的東西揮到了一側。
“呯……啪……嘶……”
小白大人被打個正著,撞在一側的艙壁上,然後順著艙壁滑下來。
“小白……”雲輕掙開了夜墨的手,循聲蹲下身子,摸索到小白。
這裏不比原先在夜墨府中,兩側都是鋼鐵的,若是真砸實了,就算小白皮實,也要受不了。
“嗷嗷嗷……”小白叫著在雲輕手底下撒嬌告狀。
本以為趁著夜夜色可以偷襲一下美男的,沒想到居然又失敗了。
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一個悲憤交加,居然使出了雲輕許久以前教給它的一招:棉花糖。
雲輕雖看不真切,可也感覺得到小白在手掌之下打著滾,頓時一臉尷尬。
小白,是蠟筆小新同學的狗狗的名字,棉花糖,也是那隻狗狗的拿手好戲。
棉花糖的真正要義,不是在地下打滾,而是,借著打滾的姿勢,暴露出自己不可描述的部位。
總而言之,這是隻十分沒有節操的狗,深得主人的猥瑣真傳。
“那個,快點起來!”雲輕急喝。
小白這混蛋,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在夜墨的跟前做這個動作。
幸好,現在黑,估計夜墨也看不到。
“親親,孤王視力很好。”咬著牙,寒意森森的聲音傳來,好像能看出雲輕的想法似的。
雲輕脊背上一溜寒氣冒起,幹笑:“小寵無禮,回去我會好好教導它的。”
夜墨吸氣,再吸氣。
他好容易才讓雲輕的心防軟了一絲,不能前功盡棄,但這隻死狗,他總有一日,要烹了它。
“嗷嗷嗷……”小白抗議,我不是狗。
這叫聲,夜墨,居然聽懂了。
“閉嘴吧你!”還閑事兒不大是不是?雲輕把小白的臉直接按在了地上,然後開口:“叫我來做什麼?快點幹正事。”
小白對這裏似乎很熟悉,不會無緣無故叫他們進來。
“嗷嗷……”小白臉被摁在地上,聲音都發悶,不過還是盡心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它要雲輕往一側的牆壁上看。
看?怎麼看?
雲輕雖然也能在黑暗中視物,可是終究是比不得夜墨那麼變態的。
她大致能看出些輪廓,但具體的就不行了。
忽然熒光一閃,周圍一小片地方都亮了起來。
一隻手托著那亮光,指骨分明,修長優雅。
“殿下先前怎麼沒告訴我,你有夜明珠?”這一次,輪到雲輕咬牙了。
明明身上有可以發光的東西,卻故意牽著她走了這一路,還讓她險些心猿意馬。
“哦,忘了。”夜墨麵無表情,回答得分外讓人欠揍。
雲輕擰頭,司得理他,隻是往周圍的艙壁上看過去。
夜墨唇邊微笑,他還是喜歡這樣會怒會動的雲輕,這般靈動可愛,才是他最初遇見她的樣子。
一言不發,拿著夜明珠,在身後為她照明。
一看之下,雲輕便明白了。
這裏又有一個像先前門外那個一樣的小洞,顯然,又需要她的血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貧血。”她一邊咕噥著,一邊將手伸出去。
“孤王試試。”
不等她的手碰到小洞,夜墨已經用空著的一手抓住了她。
“開門之時一定需要你的血,這裏也許未必。”夜墨眉眼淡然,不過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雲輕想了想,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