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眸中已然全是冷意與不屑,她神色冰涼如古井,冷冷道:“下藥這件事情的確是有的,可惜,不是她下藥給你,而是你下藥給她!”
“你胡說!”燕家老爺子麵色大變,矢口否認:“雲輕,你再這樣誣蔑老夫,老夫絕不能放過你。”
這般隱秘的事情,雲輕是怎麼知道的?她怎麼可能知道?
雲輕攏了攏發鬢,絲毫不在意燕老爺子的威脅,一字一名清晰說道:“那個女子的確是個婢女,而且還是你夫人的貼身婢女,可是她簽的並不是死契,隻是為父親治病,一時需要錢財,所以才賣身為奴,簽了幾年的活契。隻等契約一滿,就要恢複自由身,與未婚夫成婚。”
“可是,你看中了她,幾次威逼利誘不成之後,竟在食物中下了藥,還假作賞賜,要她當著你的麵吃下去。此事之後,她痛苦萬分,可是你以她未婚夫性命為威脅,使得她不得不屈從於你,還將活契換成了死契。後來她懷孕了,你就悄悄地將她送到莊子上去,將這個孩子生了下來。”
“你做的十分隱蔽,甚至就連你的夫人都沒有發現,可是這種事情終究是瞞不住的,七年之後,這件事情還是敗露了,你的夫人將她捉了回去,對她百般拷打虐待,她的孩子跪在你門口幾日幾夜,求你前去救她,可是你有如縮頭烏龜一般,使終沒有出門一步。”
“她被捉回來的第七日上,已被虐打的體無完膚,你夫人還不肯罷休,竟將那個孩子也捉了來,說要先殺死這個孩子,再把她丟入最下賤的寮子中去。之後,便當著她的麵,一劍刺入那個孩子胸膛……”
雲輕的聲音清冷如冰棱相激,在一片燈火通明的燕府之中顯得分外令寂,燕府中這麼多人人人靜默,都帶著一抹震驚之情。
這些事情,哪怕他們是燕府人,也是從來沒有聽過的。
他們隻知道有個不知廉恥的婢女勾引了燕老爺子,讓燕家有了十數代以來第一個非婚生子,是燕家的恥辱,可是他樣怎麼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故事。
那個雲王女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不是真的,她是怎麼編出這麼一個離奇的故事來的?如果是真的,她又是怎麼知道的?這麼隱秘的事情,相信燕老爺子絕不會透露給任何人!
“你胡說!胡說!”燕家老爺子大吼:“來人,把這個血口噴人妖女給我抓起來!”
可是燕家的護衛還沒有動,就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人全數製住。
雲輕冷笑:“燕老爺子,你是心虛了嗎?當年那個婢女親眼見到自己的孩子被殺,目眥盡裂,雙目充血,你那時終於舍得出來了,可是惜卻也遲了,你看到她血紅的雙眼穿過你夫人一直盯著你,一字字地說:我詛咒,詛咒我兒之後,燕家再無男丁!”
呯!
燕老爺子猛地後退一步,失手打落了桌上的酒盞。
他怎麼會忘,那可怕的一幕,簡直就像噩夢一般一直在他的心裏。
因為他們殺死了她的孩子,所以她詛咒燕家之後再無男丁。
而果然,從那之後,除了早已出生的現任燕家主之外,他又生了四個孩子,可全部都是女兒,再沒有一個兒子。
到了燕家主這一輩也是同樣,足足生了六個女兒之後,才終於有了現在的燕揚。
“你……你怎麼……”他哆嗦著嘴唇,連站都站不穩了。
“我怎麼會知道是嗎?你現在是承認了?”
“胡說!老夫什麼都沒有承認!”燕家老爺子死死咬著,他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
雲輕下巴微抬,眼神之中盡是輕蔑與不齒:“燕老爺子,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念力,可以看透人心?”
燕老爺子身子狠狠一顫,盯著雲輕:“你……你……”
“不錯。”雲輕淡然道:“本來這種念力,要接觸到對方的身體才能看到,可是,如果對方心裏的念頭太過強烈,那麼隻要距離足夠近,就可以清晰地看到。”
微微一停:“燕老爺子,你可知道,當你說謊的時候,為了表達出和真實情意完全不一樣的畫麵,反而會在心裏把真實情況刻畫的特別清楚!”
燕老爺子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喉嚨中嗬嗬一聲仰天便倒,一側的燕家主見狀匆忙扶住,口中大叫:“爹,爹,你沒事吧!”
“雲輕,我爹若是有事,休想我燕家會放過你!”
一瞬之間,燕家愁雲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