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見過你。”雲輕緊盯著白子書:“大概五六歲的時候,在南昭王府,你把我的母帶到哪裏去了?她現在在哪兒?”
白子書神色一凝,瞬間僵住,好半天才說道:“她在無極宮。”
“為何?”雲輕立刻追問。
若是白子書對柳真如這麼深情,又為什麼要把她帶到無極宮去?
眼睛,緊緊地盯著白子書,不管前麵的事情他有多麼深情,如果這一件無法解釋通的話,那所有的事情,就隻能是一個謊言。
白子書麵露苦笑之色,說道:“是你母親讓我這麼做的。”
雲輕頓時大驚失色。
怎麼可能?她的母親居然讓白子書把她帶到無極宮去?
雲輕震驚的表情讓白子書一陣心疼,他伸出手,想要摸摸雲輕的頭,可是看著雲輕眼中還殘存的戒備,終究又放了下來。
他輕聲說道:“真如離開無極宮之後,就再也不曾聯絡過我,可是幾年之後,她卻忽然之間聯係我,對我說,她在南昭王印當中放了一樣東西,若是你沒有死,就在你十六歲的時候取出來,若是你死了,那麼何時知道你死去的消息,何時把它取出來,但不論何時取出來,都隻將那東西送到同一個人的手裏。”
“殿下……”雲輕輕聲說道。
白子書點了點頭:“沒錯,是交給夜墨。”
雲輕微微沉默著,幾乎能感覺到柳真如當初做決定時的痛苦,她要用這紙詔書來保住雲輕的性命,可是又不願辜負摯友的所托,一定想了很久的時間,才終於想出這樣的一個方法,甚至還去聯絡了她絕不願聯絡的白子書。
而已白子書的身份地位,也的確是足以讓英帝信任。
“我母妃去找你,你應該知道她的情況不妙,為何……”
雲輕再次開口,想問白子書為何不去幫她,可是話問出口,就知道自己莽撞了,以柳真如的性子,隻怕就是白子書想,柳真如也不會同意。
白子書麵上也是露出苦澀之色,說道:“真如把所有的時間都算得剛剛好,當我接到消息趕去的時候,正好是她生產完,並且已經遭到了王氏暗算的時候。我曾想把你也一起帶走,可是那時的真如卻和說,若想讓你活下去,就讓你離無極宮遠遠的,最好永遠,也不要讓無極宮發現你的存在。”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直到重新回到夜墨幾人的身邊,雲輕都沒有從方才聽到的事情中回過神。
柳真如說不要讓無極宮發現她的存在,那肯定是多少知道她是純血之人的事情的,可是,她是怎麼知道的?
茫然著,好不容易回過神,卻是看到洛塵在眼前。
他看著她,目光裏是不加掩飾的關心。
雲輕心頭微微一顫,對著洛塵笑了笑說道:“我沒事,阿塵,你問柳青雨你母妃的事情了嗎?”
先前被柳青雨和白子書之間的事情攪得太亂,竟把正事忘記了。
洛塵搖搖頭說道:“等你一起。”
這麼多年,不知道柳青雨是怎麼處置他母妃的,也不知道他母妃現在是不是還在人世。
就算是洛塵,心頭也難免會忐忑。
雲輕毫不猶豫點頭說道:“好,我陪你去。”
兩人再次回到了關押柳青雨的房間。
柳青雨一看到他們就厲聲喝道:“雲輕,你又來做什麼?可是想要嘲笑本宮?洛塵,你就這麼看著人欺負你母妃!”
到了此時,也居然還以母妃二字自居。
雲輕心頭一陣怒火湧起,不客氣地說道:“你覺得你有資格被我嘲笑嗎?我看你,不過是個白日做夢的可憐蟲罷了。至於阿塵,你已經害他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就更沒有資格再要求他做任何事情!”
柳青雨被雲輕氣得麵色發白,洛塵卻是開口問道:“你和我母妃是什麼關係?”
柳青雨,柳青雪,這麼相近的名字,不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柳青雨聞言忍不住一笑,說道:“塵兒,我就算不是你母妃,你好歹也要叫我一聲姨母呢。”
雖然早有預料,真的證實的時候,還是覺得胸中如堵著一團氣,悶得要命。
“除了那點血,你有什麼資格做阿塵的姨母?”雲輕冷聲說道:“當人家姨母的人,會因為一己之私,頂替自己親姐妹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