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麵色黑沉,可是卻不得不說道:“拜月台從不裁決第二次。”
換言之,他們已經啟動過機關,無論掉下去的是什麼,留在上麵的人,都不會再麵臨第二次的懲罰。
“你……”夜天玄的樣子讓荊遠帆簡直想要上去打他一頓,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卻絕不能這麼做。
“若是沒事,本王就先走了。”夜天玄怎麼會把荊遠帆放在眼裏。
荊遠帆幾乎已經忍不住要動手,還是趕上來的戰飛拉住了他。
“先救殿下。”戰飛目光看向夜天玄:“我們一定會把殿下救起來的。”
“但願。”夜天玄淡聲說道,眼中卻有一絲嘲諷。
荊遠帆和戰飛不再浪費時間,飛快地往剩下的一半拜月台上奔去,其他疾風衛也都分工有素,有的和戰飛等人一起奔了上去,有的則去找繩子。
拜月台雖然不算太高,可是也有幾十米的樣子,他們雖然隨身備的有應急用的繩索,可是卻沒有這麼長的。
所有人都拚命地想著辦半營救夜墨和雲輕一行人,包括周圍的南昭子民也是,隻有夜天玄和王夫人雲嬌一行人是逆著眾人而行,在一大片的人流之中,顯得分外醒目。
“玄王爺真是好手段。”王夫人咬著牙說道。
是他下手殺了雲陽,可是現在的情況,她竟連和夜天玄翻臉也做不到。
上拜月台之前,她隻有雲嬌這麼一個依靠,下了拜月台之後,她還是隻有雲嬌這麼一個依靠。
不,也許還不如上台之前,畢竟……
她被夜天玄騙也就罷了,這是她勢不如人,可是她沒有想到,她的女兒竟然也跟著騙她。
雲嬌一直和夜天玄在一起,究竟是誰殺死了雲陽,她不相信雲嬌真的就一點也不知道。
“王妃是聰明人。”夜天玄說道。
王夫人微怔,既而狠狠地吸了口氣,是的,事已至此,這一次雲陽是她的眼前死去的,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王爺就那麼確定夜墨不會被人救起來?”就算夜墨掉進了蛇坑又如何,以他的功力,支持片刻絕對沒有問題。
更何況還有最後躍入坑中的那個人,一看武功就很高。
有這兩個人護著,雲輕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而雲嫵……
王夫人眉心狠狠緊了一下,既而又放開。她看得出來,雲輕很在意雲嫵,隻要雲輕還活著,她一定會想辦法保護雲嫵的。
“王妃等著看就可以了。”夜天玄四周環顧了一眼,說道:“這裏太近,本王已經準備好了位置。”
一行侍衛飛快地跑了過來,護在了夜天玄的跟前,王夫人眼角狠狠地抽動著,看來,夜天玄是早就算計好了。
可是夜天玄明明不是個有這麼深城府的人,她幾次見夜天玄,都覺得這個人隻是誌大才疏而已。可是現在卻有了這種手段。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夫人目光淩厲地看向雲嬌,雲嬌心虛地轉過頭。
夜天玄已經是個閹人的事情,她怎麼敢對別人說?夜天玄的那些手段……
雲嬌心底泛上一股森寒的冷意,她假裝看不到王夫人的眼神,隻是說道:“母妃,我們跟王爺過去吧。”
王夫人眼中的淩厲轉為震驚和失望,難道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的女兒,竟然完完全全地站在夜天玄那一邊,那把她這個母親放在何處?
可是形勢不由人,王夫人知道她現在做什麼都是徒勞的,用力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麵色一下變得狠厲,說道:“走吧!本王妃要親眼看著雲輕這個賤人死!”
她現在沒有辦法和夜天玄翻臉,所以,就把所有的怨恨都加諸在雲輕的身上。
在她看來,雲輕既然救了雲陽,就該早早的說出來,又何必上什麼拜月台,還在最後一刻才讓雲陽出現。
如果不是這樣,雲陽根本就不用死。
所以現在會有這種場麵,全都是雲輕害的。
……
蛇坑裏的情況,現在有一點不妙。
夜墨和燕傾無論武功還是念力都是絕頂高手,可是問題是,這裏的蛇太多了。
夜墨的風刃再一次把一條蛇斬成兩麵,而且遠遠地拋飛出去,可是額間已經微微見了汗水。
在這裏,武功其實幾乎沒有什麼作用,全都要靠念力,而這樣的使用對念力的消耗太大了。
同樣,燕傾周圍一地黑色灰燼,都是燒過的蛇屍,可是他的黑色火焰並不是凡間的火焰,是要有念力的支撐才能燒起來的,因此他現在的損耗也極大,情況看起來,比夜墨還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