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水晶心肝玲瓏肚腸,一轉眼的時間已經轉過了一堆的念頭,比這個,雲輕是斷然比不上他。
她隻是皺著眉頭說道:“當初我把夜天玄那個了之後,受了點驚,再加上後來發生的事情又太多,所以,我都沒有和雲嬌說一聲……”
所以雲嬌嫁過去的時候,很可能根本不知道夜天玄早已不再是個男人了,對於這一點,雲輕心頭總是有些歉疚。
這無關雲輕善良與否,而是她的道德觀念。就如前世讀書讀到所謂對食這種事情的時候,她打心眼裏覺得不舒服一樣,她也不願意把一個好好的女子推到那種火坑裏去。
據書上所說,凡是生理功能不健全的人,心理往往也不健全,中國的太監就是其中的典型例子。
不用想,也知道雲嬌現在過的不會很好,就算雲嬌從前沒少陷害她,但讓雲嬌落到這種地步,出於一個女人的立場,雲輕還是覺得挺過意不去的。
所以她想去見見雲嬌,若是雲嬌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幫忙,不過分的前提下,她能幫就幫一把。
夜墨還是不高興的樣子,不過看雲輕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拿定了主意。
這個女人,平時在他麵前的時候看著又乖又聽話,可是一旦拿定了主意,那就是十頭牛都休想拉得回來。
臉還是沉著,卻是鬆開了手,說道:“別走太遠。”
“嗯。”雲輕從善如流地點頭:“殿下還可以安排人跟著我。”
這裏是雲陽的地盤,沒準會發生什麼事。雲輕知道自己現在還不夠強,而保護好自己,就是對夜墨最大的幫助了。
夜墨麵色稍緩,算這女人有些自知之名,雖然就算她不說,他也是要派人去的。
“雲輕,你是沒臉出來嗎?”雲嬌的叫聲又在外麵嘶叫起來:“你有本事做惡事,你有本事出來啊!”
雲輕正往門外走,聽到這話差點絆了一下,耳邊一下響起雪姨著名的:“你有本事勾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
腦中甚至已經開始自帶BGM背景音樂了。
一時間心頭不由得感慨,是不是這天底下潑婦罵人的時候,都是同一個節奏啊?要不然這雲嬌怎麼會隔了這麼多時間空間被雪姨附身?
雲嬌兀自叫罵的凶猛,不提防雲輕已經出來,用古怪地神色看著她,淡聲說道:“別叫了,我出來了。”
雲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叫到雲輕出來為止,本以為至少也要叫個一會兒,沒成想才幾句雲輕就出來,倒是愣住了,緩了一下才重新收拾好表情,緊盯著雲輕說道:“雲輕,你還敢出來!”
“不是你叫我出來的嗎?”雲輕聳了聳肩,她此時穿著睡前才會穿的白色絲衣,隻是隨意地在外麵罩了件袍子,看起來既恬淡又隨性。
月色照在她的身上,絲絲流轉,顯得她眉眼間說不出的舒展,仿如一隻在夜色裏盛開的優曇,原本毫不起眼的一枝,可是不知什麼時候,就開始向著絕色的方向肆意生長。
一股不甘瞬間湧了上來,隻有一個幸福的女人才會有這樣的氣息和表情,可是憑什麼,一個無用的傻子能有這麼好的命,而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她,現在卻落到了這麼淒慘的境地。
她不甘心,絕不甘心!
“雲輕,借一步說話。”雲嬌說道。
“你帶路吧。”雲輕做好了打算要聽聽雲嬌說什麼,所以一點也沒有扭捏。
雲嬌也不囉嗦,當即往前麵走去。
兩個人走了一小段路,到了這處宅子的花園中,雲嬌背對著雲輕停了下來。
雲輕皺了皺眉,說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她雖然和雲嬌一起出來了,可是卻並不想呆得太久,別的不說,那個妖孽太子方才說了別回去太晚,若是她呆得太久,誰知道他又要想什麼方法來收拾她?
雖說不會真的傷他,可是其他的方法也夠她受得了。
雲嬌的身子開始輕輕顫抖,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忽然之間,她一回身,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往雲輕扇過去。
“啪!”
雲輕抬手一擋,便擋住了雲嬌的手。
“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好好說話比較好。”
雲嬌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大小姐,怎麼比得上她?不說她前世本就受過係統的訓練,就是穿到這一世之後,也曾經和夜墨,東海子雲,燕傾,還有柳清朗等人學了許多。
雲輕刻意忽略掉了一個人的名字,隻因那人現在已經回了西楚,尚不清楚是敵是友,不去想,心頭也就少一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