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等人的沉默像根針似的紮在雲輕的心裏。
這一次她是真的任性了,一下解除了那麼多人的獸化狀態,間接為吳景平報了仇是好事,可是,卻沒想過,她受了傷,同樣會有人為她擔心。
夜墨的容顏俊美妖孽依舊,可是眉間的皺紋卻是那麼討厭,雲輕伸出手,似乎想要幫他撫平,可是畫麵一陣波動,一下子消散了。
“喂……”
頓時轉過頭,不悅地看著水長卿。
真的是太過分了,不過看了一下而已,竟然就將畫麵收起來了。
“你現在看的再多也是無用,若是你不能出去,那他們接下來隻會更擔心,而且,你會死。”
這個男人真的好討厭,明明長的不錯,卻總是說這麼讓人不愛聽的話。
“說吧,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出去?”一點也不拐彎抹角,雲輕直接問道。
水長卿寄生於小白的身體中,而且她感覺得到,他對她沒有惡意。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平易可親,可是雲輕卻總是覺得不想靠近他,這種排斥毫無理由,仿佛是從骨子裏帶出來似的。
水長卿的麵色忍不住一變,這裏是他的地盤,雲輕想什麼,隻要沒有刻意的隱藏,他都能感覺到。
一抹苦笑爬上他的臉龐,卻是極快隱去了。
他背轉身子,目光望向一個地方,淡聲說道:“你看那裏。”
雲輕立刻轉頭看過去,一座小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那山不高,光禿禿的,看上去十分寒磣。
雲輕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到處都是青山綠水,一派安靜寧諡的世外仙境景像,卻唯有那座山與周圍格格不入。
事有反常必近妖,這裏是靈魂,又或者說是念力的世界,這裏的一切都是水長卿製造出的幻像,自然他想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看他的習慣,似乎是喜歡那些山山水水的,可是卻偏偏有這麼一座禿山,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座禿山是不在他的念力控製範圍之內的。
換言之,這裏,隻有這座山才是真實的。
“這是什麼?”
“寶山。”水長卿看著那座山,眼中卻是浮現複雜至極的神色。
“對於修習念力之人而方,這座山是真正的寶山,隻是,卻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打開山門,找到裏麵的寶物。”
雲輕神色一凝:“這和我出去有什麼關係?”
“你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你太弱。”水長卿不客氣說道。
雲輕麵目一沉,可是,卻沒有說什麼,水長卿說的沒有錯,現在的她的確是太弱了,否則,也不會總是出各種各樣的狀況,總是要讓身邊的人擔心。
抿著唇,平靜地著著水長卿,一點也沒有被他的話激怒。
水長卿卻是微微露出讚賞之色,這份寵唇不驚的氣質,倒是有些像當年那人了。
隻是,越是相像,他的心底,卻越是疼痛。
將心頭泛起痛意硬是壓下,水長卿說道:“你既是因為太弱進來,那麼變強了,自然就能出去,這些也不需要你做什麼,隻要你能打開這扇山門,自然就可以從這裏出去。”
山門?雲輕當即往石壁看過去,隻是一麵山而已,哪裏有什麼門?
這山壁一看就極為厚實,要怎麼打開?就算是夜墨那種絕世武功到了這裏,恐怕都要頭疼一下。
水長卿方才對雲輕有一絲讚賞,此時卻不免黑了臉:“以力證道,是最為愚蠢的法子,你該不會是想打穿她吧?”
“以力證道,也是最簡單的法子。”
雲輕沒提防心裏的想法又被他給看去了,心頭也有些發惱。
這家夥真的好煩,洛塵也能看到人心,可是就從來不看她心裏的想法,和洛塵比起來,這家夥差遠了。
剛想到此處,心頭卻是一凜。
明知洛塵對她做了那種事情,可隻要想起洛塵,還是不自覺地隻想到他的好。
心情一瞬間有些沉鬱,雲輕問道:“我要做什麼?”
水長卿明明什麼都知道,可是卻總是賣關子,可惜,雲輕現在是真的沒有心情去聽他賣關子。
水長卿沒有說話,隻是往山壁跟前走過去。
雲輕翻了個白眼,說句話會死麼?就不能不裝嘛。
到了山壁跟前,水長卿說道:“手。”
要她的手?做什麼?
雲輕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水長卿對她沒有惡意,她感覺得出來,所以把手給他也沒有什麼關係。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水長卿拿到她的手之後,直接伸手一劃,頓時,一滴鮮血立刻從她手臂上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