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們一路被圍攻著,已然到了鬥獸場一處牆壁邊,也多虧了是這樣,夜墨才能一個人擋住這麼久。當然,小白大人也有幫忙。隻是,它的毒對於這些被改造過的獸奴用處不大,這讓它很是鬱悶,所以,也隻能憑蠻力了。
不過,如果再讓夜墨繼續擋下去,隻怕,也會吃不消。
洛塵沉聲說道:“我先放三個人進來,你量力而行,如果覺得不舒服,立刻叫我。”
說完,立刻到了夜墨的身邊,揮手接去一部分的攻擊。
多出來一個人,夜墨的壓力立刻輕了許多,他和洛塵一起,又放進去三個人。
三個人怒吼著往雲輕撲過來,雲輕同樣用之前的方法,將念力集中起來,然後操控著一分為三,直往他們的腦中送去。
隻一進去,她就覺得好像是她自己進了他們的腦中一樣,清楚地看到在他們腦中,都有那麼一小塊綠色的光點。
就是這個,影響了他們的體質乃至於神智,把他們從一個人變成了野獸。
雲輕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熟悉多了,直接讓自己的念力包裹住了那些綠色的小光點,然後默默想著,要消滅他們,要讓這些綠色的小光點再也不存在。
幾乎隻是瞬間,這些綠色的光點立刻嗤一聲蒸發,而那些人,也都在恢複神智之後,直接脫力暈倒。
看台上,蒙著黑巾的鬥獸場主人看到這一幕,眸中流露出一絲驚怒。
這獸奴,是他不間斷地試驗了足足五年,才終於試驗出來的品種,這樣力大無窮,身手敏捷,而且不知疼痛的人,如果大批量培養出來,該是多可怕一支力量?
可是,想不到居然有人能破解掉。
雲輕,是真的不能留,留一日,就是一日的禍害。
猛獸對她不起作用,獸奴對她,也不起作用。
眸中閃過一絲寒光,正想叫人來吩咐什麼,忽然之間,一個手下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急切說道:“主人,不……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鬥獸場主人此時心情正差,聽了下屬的稟報心情就更差了,幾乎是低吼出聲。
屬下上前一步說道:“探子來報,有大隊人馬正往我們的兵寨而去,而且,已經快走出樹陣了。”
怎麼可能!
他的樹陣是請無極宮的高人來布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走過?
目光一下轉到下麵的雲輕,難道……又是她做了什麼手腳?
見識到了雲輕方才的表現,他現在對雲輕不敢有任何輕視,隻是沉吟一下,便把人叫到跟前,快速地下了幾個命令。
“宗靖王子,此處恐怕不能再留了,我要先走一步,宗靖王子意下如何?”
宗靖眉梢輕輕一挑,說道:“你不是要殺了夜墨嗎?如果夜墨在,不怕你的計劃受到影響?”
“殺人,哪裏都能殺。”鬥獸場主人陰森森說道:“而且宗靖王子認為現在,我們還能殺得了夜墨?”
宗靖眉頭微皺,問道:“有人來了?”
鬥獸場主人不甘地哼了一聲,冷冷說道:“你何曾見到夜墨真的讓自己處於危險中?瓏軍已經往兵寨而去,無論如何,誰知道會不會有另一撥人馬正往這邊趕來?但兵寨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想必宗靖王子也是知道的。”
宗靖眉梢輕輕跳了一下,夜墨自己到了這裏來,卻讓大軍去了兵寨?這是蠢,還是太精明?
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那就算兵寨被端掉,那又有什麼用處?
不對,他應該還不知道鬥獸場主人是誰,自然也就更不知道兵寨裏麵有什麼。
那麼,就隻有一個解釋,陰差陽錯。
他不知如何探知了雲輕所在的地方,並且以為雲輕所在的地方和他今天晚上來的地方是同一個地方,所以,才會派大軍過去,這也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隻是,他大概沒想到,雲輕先前所呆的地方,和這裏,根本不是同一處,這才會出現他人來了這裏,大軍卻去了別處的情況。
這樣想來,現在倒真是殺了夜墨的好時機。
但,這個念頭隻是一掠而過,宗靖旋即就不再去想,夜墨向來都是謀定而後動,就正如鬥獸場主人所說,他幾時把自己真正放在危險境地之中?
如果他真的處於危險境地,那就必是有所圖。
“本王子也一起離去好了。”宗靖淡聲說道。
“好,那麼走之前,再請宗靖王子看出好戲。”說著話,鬥獸場主人伸手招來一個手下,低聲說了兩句,那人立刻快速離開了。
……
場中,雲輕正極力地解除著那些獸奴身體裏的綠色光印,先開始的時候,是三個三個的來,後來更熟悉的時候,幹脆五到八個一組,隻求盡快解開。
這些獸奴人數並不多,不過四五十個,而且,還被夜墨和洛塵殺了一些,不過七八趟的工夫,雲輕就將他們體內的印跡解除的差不多了。
當最後一批解除掉,雲輕終於舒了一口氣,她立刻走到夜墨身邊,低聲問道:“你怎麼樣?”
方才,她要做的事情太多,根本顧不上夜墨,此時手中的事情一做完,第一個就先來問她。
可惜,夜墨卻是不太領情,冷哼說道:“前日走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孤王的?”
明明說了,去去就回來,可是,卻一直走了這麼久。
“我不是故意的。”雲輕低聲說道,她其實真沒想做什麼,誰料得到會掉入陷阱裏。
雖然,夜墨說的話不好聽,可他心頭的焦急,她感受得到。
因此,她隻是小心地陪著不是。
照顧不好自己,的確,是大錯。
在夜墨的身邊,第一條要學會的事情,就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否則,就根本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夜墨又是冷哼了一聲,指了指腹間的傷口,倨傲說道:“給孤王記得這個傷口,這可是你刺的!”
什麼?這要算在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