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當中,唯一正常的,也就隻有茶茶,她原本一邊在努力地與那些野獸抗衡,一邊注意著自己的父親和姐姐,可是一轉身,卻看到父親露出殺人一樣的目光,直往她身邊的這個俊美公子襲來。
在來的路上,有一隻山豹擋在那裏,可是她的父親就好像沒有看見一樣,直直地撞了上來,而更恐怖的是,這一撞,被撞飛的不是她的父親,而是那隻山豹。
這是……怎麼回事?
茶茶整個愣住了。
……
白靜書一邊用冰壁擋著小白大人,一邊拿著冰錐往雲輕毫不地刺下去。
可是,就在冰錐要挨到雲輕的那一瞬間,雲輕身上陡然爆出一股極為巨大的能量。
磅礴的真氣從雲輕的身上湧上,那冰錐剛剛挨到,就瞬間斷成了四五截,崩落的到處都是,而白靜書因為沒有防備,也同樣受到了牽累,頓時被彈了出去,狠狠撞後麵的牆壁上。
“嗷嗷嗷……”小白大人突然激動地叫了起來。
是晉級,真的要晉級了嗎?
不是從七階晉到八階,而是直接從地級邁入天級。
隻有這樣晉級的時候,才會引起如此大的力量爆發。
雲輕覺得身體裏麵難受得要命,每一個細胞好像都被撕裂開,疼得她幾乎想要尖叫。
先是疼,她覺得每個細胞都被硬生生地撐破了,一道一道細小的口子不住地累加,又彙聚成更巨大的疼痛。
然後是熱,周身的血液都好像岩漿一樣,流過那些細胞的時候,就像在本就撕裂的傷口上再用烙鐵去燙……
最後又是冷,不是外部施加的那種冷,而像是失血過多,由體內深處蔓延而來的空虛至極的冷。
雲輕在這巨大的痛苦中煎熬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這力量巨大到連她麵上的易容都被震得脫落了,露出一張清秀俊俏的小臉,而身上的衣服,更是在巨大真氣的爆發中,變得破破爛爛,差不多隻能蔽體。
白靜書給撞的氣血翻湧,看著雲輕的樣子,眼中卻滿是驚駭。
從地級邁入天級,這種事情她見不少人經曆過,更甚者,她自己本身就經曆過。
可是,無論是她見到的,還是她自己經曆的,都遠沒有這麼駭人。
雲輕此時的力量,該有多強大啊?
那種念力在空氣中震蕩的感覺,連天級五階的她,都覺得無法抗衡。
一抿嘴唇,不能讓她順利的晉級,如果她晉級了,那麼聖宮一定會更重視她,到那個時候,哪裏還有她的存身之地?
這麼想著,白靜書從地上爬起來,手中淡藍色光芒一閃,再次凝出許多的冰箭冰劍,振臂一揮,全數往雲輕招呼過去。
小白大人急了,狂叫著撲上來,想要嘶咬白靜書。
可白靜書卻是手臂一揮,就將小白大人揮的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
“叫你一聲聖獸,無非是看隻剩你一隻的份上,說白了,千百年前,你不過就是我們手中的小寵物而已。我有念力在身,你以為你的毒素,傷得了我?”
小白大人憤怒地叫著,可是又不得不承認,白靜書說的是對的,它能做的事情,其實真的很少。
尤其遇到有念力之人時,它的存在就更顯得微不足道,所以,它在最初察覺到白靜書的時候,才會盡可能的躲開。
可是,隻這麼一個耽擱,對於雲輕來說,卻是已經足夠了。
雲輕在晉級當中隻覺得時間無限漫長,可是真的在現實當中,卻隻不過是短短的一小會兒時間。
在雲輕好幾次都以為自己會死掉的時候,那痛苦終於結束了,讓她猛然張開眼睛。
一張眼,就看到下方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形勢。
野獸,獸奴,密密麻麻,把夜墨和洛塵全都圍在中間。
晉級開始之前的那一幕回想在雲輕腦中,雲輕一下子慌了。
她看到那個人用刀刺向了夜墨,他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一時間,什麼也顧不上了,大聲叫道:“小白!”
單在欄杆上一按,直接往鬥獸場中躍下去。
白靜書本來還想對雲輕做什麼,可是沒想到她居然自己跳了下去。
幾步趕到欄杆邊上,低頭往下看過去,這個女人以為她有夜墨和洛塵那樣的身手嗎?這樣的高度,摔下去非成爛泥不可。
看來不用她動手,這個女人就自己找死了。
就在她想著的時候,一個白影嗖一聲從她身邊竄下去。
小白嗷嗚一聲,直接追向雲輕,尚在空中,身體已經瞬間長大,變成一隻威風凜凜的白虎。
它是從側麵躍過去的,正好在空中和雲輕遇上,穩穩地把雲輕接住,然後向著場中就躍過去。
兩側看台上的直接看呆了。
“那是,白虎?”
“會飛的白虎?”
“居然有人騎著它?”
“不會吧,什麼人能以白虎為坐騎?該不會是神仙吧?”
雲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可是,她就是覺得小白能夠接住她。
夜墨看到這一幕,眼中頓時掠過一抹驚喜。
這個女人,還真是會出風頭,不過不可否認,他喜歡這種風頭。
破碎的衣衫,有許多淩亂的布條,若是放在平時,必然是狼狽的,可是騎在小白的背上,那感覺就完全不同了,布條隨著小白的跑動飛揚著,就仿佛是林中的仙子一樣。
“宗靖王子,為何還沒有殺了雲輕?”看台上一處隱蔽的地方,一人蒙著黑麵,正是鬥獸場的主人。
他略有些惱怒地看著宗靖。
宗靖微抿著唇,他留下雲輕自然有他的用意,隻是,沒有想到,雲輕竟會在此時念力升級,而且,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閣下急什麼,這麼多的獸和獸奴,閣下認為雲輕一個人,就能應付得了?”
“那是你沒有看過雲輕的能力!”那地下鬥獸場的主人不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