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很知道,這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難哄,所以,連騙帶嚇的幾句,把吳景平給打發走了,夜墨和洛塵的神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那個,殿下,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百納人難找?”
夜墨看在雲輕那麼乖地把吳景平打發走了,夜墨終於大發慈悲,沉聲說道:“其實數年前,百納人並非如此難找,他們擅於馴養小動物,又身法靈活,是天生的小偷和跟蹤者,吳國也知道不能壓得太狠,每年都會允許一些百納出來行走,隻要每年給他們交上數量足夠的銀沙就可。可是從五年前開始,不知為何,凡是從百納領地裏出來的人,都會莫名失蹤,而且,沒有人能查到他們去了哪裏。”
失蹤?
雲輕皺起了眉頭,如果隻是一個兩個的失蹤,那也就罷了,可是成批的失蹤,這裏就必然有陰謀在其中。
可是,是什麼人綁走了百納,他們又要做什麼呢?
事不關己的話,雲輕並不會在意,可是現在,她要進百納,要麼拿到皇家手令,要麼,就要找一個百納人。
有吳麗珠吳寶珠在,她拿到手令的可能性,為零。
所以,隻能試著找一個百納人了。
“前方的安陽城,就是最靠近百納領地的一個城池,曾經,百納人出來之後,第一站都會來安陽。”夜墨淡聲說道:“這是座大城,安陽的城守,恐怕也快要到了。”
話音落下,就見荊遠帆馳過來說道:“殿下,安陽城守率安陽百官,在城外迎接。”
……
如果是在歸離國內,這種程度的宴請,夜墨估計理都不會理,可是現在畢竟是在人家的國度內,太過失禮也是不好,因此在驛站休整了一下,一行人馬就打算去赴安陽城守的宴會。
吳麗珠等人到了這裏,總算是到了自己的地盤,一刻也不想再和夜墨和雲輕多呆,立刻就自己從使團中退了去。
這兩姐妹對於雲輕自然是恨之入骨的,可是吳景平卻念念不舍,一個勁地說道:“小姐姐,你要來看我啊!一定要來啊!”
雲輕哄著他答應了一定會去,吳景平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到了宴會上的時候,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經來了。
那安陽城守是個年近四旬的胖子,見狀連忙迎上來,連聲說道:“下官見過太子殿下,見過雲王女。”
夜墨淡然地免了他的禮,他天生有種尊貴的氣質,不論是不是在他的國家,也不論坐陪的是些什麼人,都絲毫無損他的尊貴,這等風姿,立時讓所有的女子都看直了眼睛,就連端菜送酒的人,都忘了手中的東西。
一瞬間,失手了好幾樣,氣得安陽城守差點太發雷霆,這些人,實在是太落吳國的威風了。
宴會上忙亂了好一會兒,才進入了正題。
這隻不過是個例行的宴會,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雲輕有些無聊,就幹脆安安分分地坐在那裏,看看歌舞,吃吃東西。
好歹也是正式的使團,就是要動手腳,也不會在這裏。
宴會進行了到了一半,菜也上的差不多全了,忽然,吳麗珠站了起來,頗為自傲地環視了眾人一圈,緊接著,目光定在了雲輕的身上。
“雲王女,你是初次來我吳國,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就把這安陽城的一道特產拿出來,給雲王女嚐嚐。”
雲輕一直在走神,根本沒在意,直到此時,才回過神。
眉頭輕輕一皺,能讓吳麗珠這般說出來的特產,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可能拒絕,雲輕目光淡淡地,也不回話,隻是望著吳麗珠而已,就好像在看一個人演獨角戲似的。
吳麗珠心頭惱恨,這個雲輕,還真是能裝,等一下,看她還裝不裝得出來。
她要拿出來的東西,其實,還真的是個好東西,隻不過,一般的女子見了,總是受不了的,等一下,看雲輕還不得嚇得跳起來。
想著,麵上露出一分得意之色,吳寶珠也是同樣,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輕兒,小心些,隻怕不是什麼好東西。”洛塵淡聲說道,對那兩個女子,他實是厭煩到極致了。
雲輕本是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忽然有人關心著,讓她心頭忍不住就是一暖,回看向洛塵,淡聲說道:“沒事,她們做不了什麼,不過是嚇人罷了,再嚇人的場麵,我都見過了,還真不信有什麼能嚇得住我。”
洛塵看她這個樣子,也便放下了心。
另一邊,夜墨微微蹙著眉頭,好歹是別國的土地上,不好做的太過,所以,他並沒有和雲輕坐在一起,如今,看到洛塵安慰她,心頭既是安慰,同時,卻也有些不爽。
那女人身邊的男子太多了,該如何,才能清理清理?
幾個人各有心思間,一樣東西,已經被人用小車推著,到了宴會廳的正中央。
“就放在雲王女跟前,她完來是客,想必不曾見過東西的。”吳麗珠嬌橫說道,卻不曾察覺,雲輕的麵色,已然變得鐵青,連眼睛,都微微紅了。
根本不用那東西到跟前,雲輕已經知道裏麵是什麼了。
她豁地抬起眼睛,狠狠望向坐上。
那傷心又憤怒的神態,讓夜墨心頭一動,一下子站起身。
場中之人,夜墨的身份最為尊貴,他一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他動,尤其是那些第一次見到夜墨的女子,心頭都忍不住去想,太子殿下這是要做什麼?又要到誰那裏去呀?
夜墨的目光半分也不往旁邊看上一眼,隻是步履堅定地朝著一個方向:雲輕。
當他在雲輕的桌案前停下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露出一絲了然之色,同時,又有一種鄙夷。
都說這歸離太子和南昭王女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原本以為是隻是說說而已,但直到今天看到了,才知道,原來是真的呀!
吳國也真是可憐,給平王娶親,竟娶回來一個二手貨,那雲輕與歸離太子在一起,恐怕早就不是清白的了。
一時間,無數鄙夷目光往雲輕看過去,可是,在看清雲輕麵上表情的時候,卻同時都是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