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力衝擊得,她隻順著自己的本能說話。
“雲輕……”洛塵的聲音都嘶啞了。
佳人在懷,她的眉眼,她的唇,都離他那麼近,那麼近……
洛塵忍不住,微微低下頭,想輕輕吻住那張小巧的唇瓣……
……
“殿下,事情辦好了!”荊遠帆在戰事結束的第一時間,快速跑到夜墨身前。
他知道,殿下一定早就心急如焚了。
夜墨麵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淡聲問道:“葛萬山救走了?”
“救走了。”荊遠帆點頭說道。
“可有給他們瞧出破綻?”
“殿下放心,弟兄們很賣力,他們絕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傷亡如何?”
荊遠帆報了一組傷亡數字,雖然死傷是難免的,但總體,還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夜墨點了點頭,說道:“死者和傷者,都按疾風衛的規矩好生安排下去,尤其是傷者,要給他們安排日後能做下去的營生。”
疾風衛對待傷病老卒向來都是授之以漁,並不會隻是給一些銀錢就了事,而是會讓他們徹底能夠安身立命,這也是為何不論是太子府中的府兵,還是瓏軍,都於夜墨都格外忠誠的原因。
因為他們知道,隻要跟著夜墨,就再不用擔心以後的事情。
荊遠帆一一應下了。
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夜墨這才起身,淡聲問道:“她在哪裏?”
這句話,就不是問荊遠帆,而是問無命的。
“柳清朗。”無命說了三個字。
夜墨一個字也沒有說,邁步往外走去。
他的身形,還是一如既往的尊貴,優雅。
隻是出門的時候一不小心,袍角掛在門口的倒刺上都沒有發現,發出輕微的一聲刺啦聲響。
荊遠帆歎氣,殿下的衣裳都是上好的絲綢做的,這一下,雖然不至於把衣服掛壞,可是抽了絲,也要報廢了吧。
明明就是著急,那就直接去就好了嘛,偏偏要裝模做樣,可惜了一件好好的袍子。
無命在一側想了想,身形一閃,跟上了夜墨的步伐。
他把雲輕交給柳清朗的時候說了兩句話,說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但離了之後想一想,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不管怎麼說,先去看看的好。
夜墨的鎮定,也隻在屬下麵前而已,一離開荊遠帆的視線,他的身形就一下掠起,周遭的風有如他的羽翼一般,更讓他的速度增添了不少。
一路之上,夜墨也說不出為什麼,總是有些隱隱的心慌。
洛塵說雲輕來找過自己,她是何時來的,既然來了,為什麼沒有見她?莫非……
想到今天夜裏來過的人,夜墨的眉頭擰在了一起,該不會被那個丫頭看見了吧?
不是他不跟她說,而是,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她說。
鎮東王府,本來就算不上大,夜墨很快就到了雲輕住的院子,但一進門,就被一個人擋住了。
“你來做什麼?”柳清朗一看到夜墨,氣就不打一處來。
雲輕發出求救信號的時候,夜墨沒有來,現在來了,又有什麼意思?
柳清朗在這裏,那麼洛塵呢?
夜墨心頭更亂了,而且,還有一絲仿佛要失去什麼似的驚慌。
本以為,他此生再也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也不會再驚慌,但現在,終究是又害怕了。
“讓開!”沉著聲音,冷冷說道。
柳清朗是那個丫頭的哥哥,他不想對柳清朗做什麼,所以隻是冷冷地喝著。
可是,柳清朗怎麼會讓夜墨在現在這個時候進去,他沒有說話,隻是站在那裏的動作,顯示他絕不會離開。
越是這樣,夜墨越是知道裏麵肯定有問題,根本沒有時間再在這裏和柳清朗浪費,單手陡然一抬,頓時,一股風從四下而起,直往柳清朗纏繞過去。
柳清朗知道念力發動是需要時間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對方來不及使用念力的時候,先一步出手,纏住對方的動作,但夜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的念力,近乎於瞬發,柳清朗甚至還沒有來得衣出手,就被纏了起來。
“夜墨!”他怒聲吼著,但夜墨哪裏會理他,早已飛快地掠到了柳清朗身後的屋子裏。
呯!
門被推開,隻一眼,夜墨桃花般流麗的眸子,便瞬間腥紅,散發出瘮人的殺氣。
房中,雲輕衣衫不整,和洛塵二人滾落在床塌上,她的麵容潮紅,星眸半閉,臉上還帶著柔媚的笑意。
笑意!
與洛塵在一起,會讓她如此開心嗎?
洛塵顯然也聽到身後的聲音,但,卻看也沒看身後的人,隻是有些費力把雲輕從自己身上扯開。
腳步,一步一步地走近。
夜墨心頭那驚慌,在這一刻到了一種頂點。
半個時辰。
從雲輕出事,到他趕來,中間隔了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與洛塵之間,是否已經……
不敢再想下去。
有一瞬間,他感覺到心頭驚人的刺痛。
他的責任,他要做的事情,和這個女人……
他早知,在之後的日子裏,定會經常麵臨這樣不可兼顧的時候。
不是每一次她有事,他都能那麼恰好地在她身邊。
所以這一次,他試著放一放她,至少,不讓她影響了他要做的事情。
他也相信,她身邊的力量足以保護住她。
但結果呢?
塌邊,洛塵也轉過了身,一雙眸子,淡然地看向夜墨。
不說話,不解釋,就隻是看著而已。
夜墨眼眸都紅了,若是可以,他不介意在這裏,直接殺了洛塵。
殺意驚人,森寒的氣息幾乎把整個房門都變成了冰山。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寒意影響,床上的雲輕撫了撫胳膊,發出嚶嚀一聲。
這一聲,徹底拉回夜墨的注意力,他大步上前,直接彎腰抱起雲輕,頭也不回地離去。
看著夜墨滿含怒氣和寒意出來,剛剛趕到的無命識相地站在一旁,根本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