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嫉妒我比你更了解雲輕(2 / 3)

隨著念力一點一點理順,雲輕神智也回來了,她驚覺一種十分玄妙的體驗,她竟然好像,是在一個人的記憶裏旅行。

是的,就是記憶。

因為洛塵的識海完全對她開放,所以他記憶裏所有一切的事情,對於雲輕來說,全部都是透明的。

雲輕看到漆黑的地下石室裏,一個小小的男孩子奮力和一個明顯比他大的男孩子廝殺。

“你輸了,就是死,你死了,你的母妃就陪著你一起死!”

因為這句話,他不敢輸,所以哪怕再處於劣勢,他還是激起身體最後一絲潛力,狠狠地咬在了那個孩子的脖子上,直到那人死透了,他都沒有鬆口。

後來有人進來看他的時候,才發現,是他咬得太緊,已經根本鬆不開了,最終是卸了他的下頜骨,才最終鬆開的。

然而,這並不是最後。

第一次是一個人,第二次是兩個人,第三次是四個人,到後來,小小的石室變成了一整個地下大廳,男孩子變成少年,又變成青年,在一次一次的廝殺中,他掌握了最直接最快速的殺人技巧,人數越來越多,他出來的時間卻越來越快,從一開始的滿身是傷,到後來,身上隻有別人的血。

而一個孩子,也就此死去,活下來的,隻是一個殺人機器。

雲輕心髒抽痛,怎麼可能?洛塵不是醫者嗎?不是行醫濟世的嗎?怎麼會有這樣的過去?又怎麼會殺了這麼多人?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對求上門的病人來者不拒嗎?

“阿塵……”雲輕低低地叫著,好想伸手去抱抱他。

看到這樣的洛塵,就想起她剛從叢林裏出來然後被人關在籠子裏時候的事情,充滿攻擊性,對誰也不信任。

那個時候,她每天都祈禱有一個人,能夠對她伸出雙手,抱抱她。

可惜她等了好久,才終於有人救了她,而夢想中的那個擁抱,一直也沒有到來,她等到的,是公式化,程序化的營救。

但現在,她想抱抱洛塵,想告訴他所有那些都過去了。

洛塵心頭如被烈火煎熬,他一方麵要救治雲輕,不能關閉自己的識海,可是另一方麵,又深刻地知道自己有著什麼樣的秘密。

他害怕,害怕雲輕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他是幽魂,知道他曾經做了多少傷害她的事情。

汗珠,順著額角一滴一滴落下。

他從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可以瞞很久,可是,還是希望能夠晚一點到來,再晚一點到來。

此時雲輕大半念力都已被歸引回位,洛塵咬咬牙,將剩下一些仍舊狂亂的念力一口氣全數理順,盡數送入雲輕識海,然後瞬間斷開兩人之間的聯係。

雲輕隻覺得眼前的畫麵一下子消失,輕輕叫了一聲,張開了眼睛。

“輕兒……”

這撤出如此突然,就連夜墨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略停了一下才鬆開手,而此時,柳清朗早已上前一把扶住雲輕。

雲輕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立刻看向洛塵,擔憂問道:“阿塵,你沒事吧?”

她還記得在洛塵腦中看到的東西,雖然她不是故意的,但看到人家的想法總是不好的,洛塵有那樣的能力,可是從來都不窺看她的想法,沒想到倒是她先偷看了他的想法。

念力是這世上最強大的東西,亦是這世上最脆弱的東西,那般強烈的動作,讓洛塵也覺得有些吃力。

他覺得腦中有微微的疼痛,但好在,他熟知念力的使用方式,這種程度的疼痛,隻要休息一下就好。

“有點累而已。”洛塵淡聲說道。

雲輕還要再說什麼,可是其他幾人都圍了上來,關切地看著他,荊遠帆和戰飛也過來,說這裏不太安全,最好是能先回城中,畢竟雲輕剛剛服下聚靈丹,洛塵也略有受損,都需要休養。

聽到這個理由,雲輕沒有再反對,而且不得不說,方才腦中又是疼又是漲,就好像打了一場仗一樣,她是真的很疲憊。

夜墨一彎身,把雲輕抱了起來。

“啊……”雲輕短促地叫了一聲,這裏這麼多人呢,這個妖孽太子這是要幹什麼呀?

可是夜墨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隻是把他抱上了荊遠帆趕來的馬車,然後低聲問道:“還難不難受?”

雲輕沒答話,卻哼哼著:“夜墨,你又瞞著我!”

雖然,他們做的很明顯,她也隱約猜到,可是歸根結底,他又沒有告訴她他要做什麼。

如果他們的計劃失敗了呢?如果白承身上根本沒有帶聚靈丹呢?如果她真的成了傻子了呢?

想到這些事情,雲輕忽然有些心灰意冷,她真的不喜歡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這副淡漠的神態讓夜墨沒來由有些心慌。

他知道雲輕在感情是個鑽牛角尖而且笨拙的人,可是,那是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但現在,他們中間似乎多了一個人。

雖然現在,雲輕好像還沒有察覺到什麼,可是,如果洛塵繼續守在雲輕身邊,如果他繼續這樣不要絲毫回報對雲輕付出,他不敢肯定,雲輕是不是還會和以前一樣心裏隻有他。

對於雲輕的這個問題,若是換了以前的夜墨,一定會不客氣地說一句:“那麼明顯還看不出來孤王要做什麼,你可以直接笨死了!”

可是現在,他卻沉默了。

“說話!”雲輕戳了戳夜墨的胸口。

夜墨麵上滑過一絲不自在,說道:“這次情況特殊。”

如果早早告訴雲輕他們的計劃,萬一雲輕表現點什麼出來,讓無極宮的人察覺,那就不好了,就讓她猜著,似是而非的,才有最好的效果。

雲輕用鼻子哼了一聲,說道:“那你得答應我,以後都不瞞我了!”

想到夜墨把她送走,自己去闖九嶷山那麼危險的地方,雲輕心裏就有一把無名火。

夜墨抿著唇,足停了有好幾秒鍾的時間,才說道:“孤王盡量。”

“夜墨!”雲輕惱怒地叫出聲,這個該死的太子,什麼叫盡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