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失職,罪該萬死!”吳義一伏身,對著東海子雲拚命磕頭。
東海子雲已經一眼看完了紙上的內容,雲輕站在他身側,也看到了,內容很簡單,告訴東海子雲想要救東海子瑩,就立刻拿著他們想要的東西去吳國邊境交換,至於他們想要什麼東西,相信東海子雲知道。
“王爺,屬下罪該萬死!”吳義仍在那裏磕頭。
“你的確是該死!”東海子雲麵色淡淡的,聲音也平靜無波,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半分也不容情,他冷聲說道:“不過要死,也要等你帶本王找到子瑩之後!”
吳義猛一抬頭,立刻反應過來,他一心求死,差點誤了大事,子瑩公主遇襲的地方和情形隻有他知道,無論如何也要帶東海子雲過去看看才行,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總好過什麼也不知道就帶著他們要的東西過去。
當即從地上一躍而起,大聲說道:“屬下為王爺帶路。”
東海子雲沒有看他,反而回過身來,一張如溫玉般的麵容上有著淡淡的憂心:“輕兒,事關子瑩,師兄必須要去一趟。”
雲輕從一開始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黑幽幽的眸子盯在吳義身上,似乎在想著什麼,直到東海子雲和她說話才回過神。
不過回過神也並沒有開口,隻是看著東海子雲。
那一副淡然清和的神色,讓東海子雲心頭不知為何就湧起一股異樣的情緒,雲輕隻有十五日的時間,而今天已經是第十二天了。
他伸手摸了摸雲輕的頭,輕聲說道:“別怕,師兄很快就回來。”
雲輕仍是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東海子雲不再猶豫,帶著他的侍衛飛馬離去,甚至連吳義的傷口都沒有怎麼處理。
好好的時光,突然出了這件事情,任誰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回到驛站,重新在桌子上坐下,目光一掃,雲輕立刻輕叫一聲。
他們不過出去這一會兒工夫,桌子上那盤紅通通的飛仙果居然已經變得通體漆黑,還發出一股隱隱腐爛的味道,臭不可聞。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呀!”雲輕懊惱地叫著。
雖然剛才東海子雲說了半個時辰就會壞,可是雲輕也沒想成會壞成這個樣子,她可才吃了三顆,根本沒吃夠呢。
不過出了那樣的事情,也沒什麼心情吃了,叫人過來把這東西端出去,看看時間差不多到晚飯的時間了,正打算叫人上飯,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圓潤溫和的聲音。
“太子殿下可在裏麵?”隨著話音,一個身穿官服的老者邁步走了進來,見到夜墨就拱手行禮道:“太子殿下,一別經年,可是越見豐神俊朗了。”
這老者年約五十餘歲,身材瘦長,一張臉上笑意滿滿,讓人感覺一團和氣,可是那眼角眉梢中透出來的精明,又讓人知道他絕不像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好相與。
“原來是申大人。”夜墨淡聲回應。
雲輕和洛塵在一邊站著,柳清朗和秦鋒也在,可是這老者卻當是沒看到似的,隻是和夜墨說著話。
雲輕等人覺得沒趣,索性往外麵避過去,在外麵的一張石桌上坐下,便聽洛塵淡聲說道:“這是彬州州牧申公屠,不僅如此,他還曾經是太子少師。”
一州州牧,這可是封疆大吏了,難怪這麼傲。但雲輕更感興趣的還是他另一個身份。
“他是殿下的老師?”
夜墨也會有老師?不知為何,雲輕隻要一想就特別想笑。
以那妖孽太子的毒舌和傲嬌,隻怕沒人敢教他吧?真要教了他,那純粹就是自己找罪受。
一邊想,一邊就忍不住笑起來。
洛塵看著她樂得跟隻小老鼠似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自然是掛名的。”
其實皇帝最開始的時候未嚐沒有借太子老師壓製夜墨的意思,隻是夜墨實在太聰慧,他根本正麵跟那些老師碰上,隻是拿了經典一本正經的請教,可是他請教的問題,竟沒有老實能答得出來,就算答得出來,他也立刻會找著老師話語裏的漏洞,一句一句地問下去,直問到那些老師汗流頰背,口舌打結,什麼也說不出來為止。
而這申公屠,可謂是裏麵最狡猾的一位,這邊皇帝剛下了旨,他第二天就騎馬跌傷了,還剛好是磕著下巴傷了舌頭,這沒舌頭怎麼教太子讀書?沒奈何,皇帝隻好免了他這個太子少師職位。
算起來,這申公屠可謂是史上任職時間最短的太子少師了。
聽著洛塵的描述,想著當年的發生的那些事情,雲輕笑得更是開心,不過一轉念,她就皺起了眉頭:“既然連一天都沒有教過,他現在來做什麼?”
夜墨此次是送吳寶珠歸國,不是巡視官員,不需各地接待,而且知道皇帝不喜歡太子,官員們更是小心,這一路上都沒有什麼人來訪,可是申公屠怎麼就來了呢?
正想著,那邊申公屠已經出來,邊走邊恭敬說道:“太子留步,可莫要折煞老夫,老夫這就回去準備準備,恭候太子大駕。”
夜墨隨在申公屠身後,淡然笑道:“申州牧大壽,孤王去的倉促,申州牧別怪孤王拿不出好禮物就是。”
“豈敢豈敢,太子肯賞麵,便是老夫天大的榮耀了。”一麵客套著,一麵往外麵走去了。
夜墨隻是象征性地送幾步,畢竟,以他在歸離的地位,根本沒有幾個值得他送。
見雲輕幾人望過來,夜墨淡聲說道:“孤王今夜要赴宴,你們不必等孤王用膳。”
說完,就直接回房換衣服了。
雲輕用力皺了皺鼻子,自大狂,誰說要等他吃飯了?
夜墨很快就離開了,他帶了荊遠帆走,把戰飛留在這裏。
等到他走了,這驛館裏一下子就冷清下來,本來熱熱鬧鬧的,可是居然一下子就離開了兩個人。
夜靜雅和吳寶珠雖然沒有下樓,可是卻一直關注著下方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