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二三十米的距離,拋物線的弧度,到達城牆高度的時候,差不多能躍過十多米,可是,離著城牆還有七八米的樣子。
秦鋒看著心都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了,他死死地閉上了眼睛,不敢看。
這樣摔下去,必死無疑。
可是……
“小鋒,跳下來,可以的!”
張眼,雲輕竟然已經到了城牆上,揮舞著手和他打招呼。
怎麼做到的?
震驚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是,追兵已經到了,他不跳,就隻能被抓住。
他被抓住不要緊,可他的背上,還有雲輕的小哥哥。
咬咬牙,雲輕跳過去都沒有事,那他自然也能。
拉著馬後退了十幾步,加速前衝,猛地一躍。
風,呼呼地在耳邊吹過,眼見著,城牆在他前方七八米的地方,可是,卻仍在不斷地下落。
完蛋了,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就在秦鋒近乎絕望的時候,忽然,原本一直下墜的馬匹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四蹄猛一借力,竟就在半空又這麼躍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鋒張開眼睛往下一看,頓時驚的嘴巴都無法合攏,在馬匹的下方,竟有近百隻小鳥密密麻麻排在一起,組成了一塊極為厚實的空中鳥飛毯。
方才,馬就是落在這上麵,一借力,才又躍了起來的。
離著城牆還有一米左右的時候,馬勢再次衰弱下來,可是雲輕早已出手,在鐲子上一按,一道天蠶絲立刻射出來,這天蠶絲可以承受兩個人的重量,拉住他們兩人正好。
遺憾的,隻是那兩匹馬,從這麼高的地方帥摔下去,隻怕是沒有辦法活了。
雲輕把秦鋒和柳清朗拉以城牆上,低頭看了那兩匹馬一眼。
明天回來,她一定會為這兩匹馬造墳入墓,它們是為她死的,值得她這麼做。
這場飛馬表演把對麵山頭上的追兵都看傻了,可是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雲輕用天蠶絲滑下城牆,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
……
柳園的宴會結束,夜墨在園中梭巡了一圈,沒有看到雲輕,麵色立刻沉下來。
說了沒等到他不許走,那個女人,竟然敢給他走掉。
有心想要去雲府找她,可是大長公主並不放夜墨離開,硬拉著他去公主府。
他在這世間,唯有大長公主一個人可算得上是他的親人,對於大長公主,他總是要多出幾分容忍,因此縱然心不想,可還是去了。
坐下剛剛半盞茶,荊遠帆從門外走過。
片刻後,又再次走過。
夜墨麵色沉下來,荊遠帆的性子他了解,如果不是出了什麼緊急的事情,不會如此。
大長公主也看到了,卻故作沒有看到,隻是拉著夜墨說話。
荊遠帆第三次走過,大長公主怒了,喝道:“本宮與墨兒說話,不相幹的人,都給本宮滾遠一點!”
“是。”荊遠帆在外麵躬身應下:“屬下隻是想提醒殿下,今夜天色不太好,柳折雲消。”
夜墨聞言麵色倏然一變,他一笑起身:“姑姑辛苦一天也累了,不如早點休息,我明天再來陪姑姑說話。”
說著話,連反應的時候都不給大長公主,起身便出去了。
大長公主要叫,可是終究沒有叫出口。
在雲輕這件事情上,她和夜墨之間的矛盾已經夠多了,今夜看樣子,好像真的出了些事情,如果再攔著,隻怕會把情份一點一點的磨掉。
夜墨麵沉如水,一出來便問道:“怎麼回事?”
“皇上今夜突然派玄王截殺柳清朗,目的是龍門,事前沒有任何消息。”荊遠帆快速說道:“他們在藥園找到了柳清朗,正好雲王女得到消息也在哪裏,已經把柳清朗救出城了。”
“龍門的人出動沒有?”
“已經出動了。”
“把柳清朗接走,不要讓她牽扯到龍門的事情裏來。”夜墨快速地下著命令,想了一下又說道:“孤王親自去,把她的位置報過來。”
“是!”荊遠帆應著,又說道:“殿下,雲王女選妃的事情……”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又窩藏朝廷逆犯,這樣的人如果還能選妃,那才是奇怪。
夜墨沉著麵色,冷聲說道:“這件事情孤王會解決,你不必管了。你現在立刻派人去藥園,無論裏麵是誰,都好好地保護起來。”
荊遠帆不再多說,快速地把雲輕現在的位置告訴夜墨。
片刻之後,夜墨身形飛身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