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讓子瑩在裏麵再呆幾日,這些液體沒有念力支持維持不了幾天,到時繭房會自然裂開,讓他們順其自然出來,倒比現在
這樣強行破開要好。”
在這方麵,雲輕無疑是最有發言權的,東海子雲聞言隻是點頭:“按你說的辦就好。”
雲輕也輕輕點頭,轉向夜墨:“殿下,帶我去燕傾那裏。”
如今他們都在船上,雖然兩船靠近之後再往前也不是不能,不過有夜墨在這裏,自然不必那麼麻煩。
夜墨將手一伸:“過來。”
雲輕跑上前,摟住夜墨。
夜墨同樣伸手攬住雲輕的腰,拔身而起,周圍空氣立時聚攏一團,將他團團托住,夜墨便帶著雲輕禦風而行,直到燕傾的船上
。
不論何時,天空都是人心永遠的向往。
海人眾人早知夜墨有短距離禦風的能力,但畢竟親眼見到不多。
此時浩然大海之上,見到夜墨帶著雲輕半空而行,衣擺飄動,宛如仙人,一時之間,有不少人都看得呆了。
雲輕倒是並沒有太大的感覺,落在船上之後,便立刻從夜墨懷中撒開手,往前走了兩步。
“切,招搖!”宗靖老遠就看著他們過來,夜墨落地,他不屑地哼了一聲。
夜墨才不理會他,若是有本事,他倒是也招搖一個?
燕傾略靠後一點,雲輕正是奔著他去的。
“……”見到雲輕過來,他嘴唇微動,似是想說什麼,但到底也沒能說出來。
雲輕伸手將燕傾一拉,道:“我帶你去見你母親!”
一拉之下,居然沒有拉動。
雲輕轉頭詫異看著燕傾。
燕傾再次翕動嘴唇,才道:“沒有,必要!”
“胡說八道!”雲輕大怒:“那可是你母親,什麼叫沒有必要!”
燕傾抿著嘴唇不肯說話,但神色間卻不肯妥協。
當年武帝之所以遭遇伏兵,與他母親出賣他父親的行軍情報不無關係。
他這些年的苦楚,還有夜墨受的那些罪,與他母親不無關係。
對於這樣的母親,燕傾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一定要去見的必要。
看到燕傾還是不動,雲輕急了:“燕傾!”
她大叫一句:“你母親的狀況很不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堅持不住,你確定真的不去見?”
燕傾不言。
“我不會強求你,但這很可能是你見她的最後一麵,你想清楚,你真的不去?”
燕傾神色動了動,但身子仍是站在原地。
“好,你不去就不去吧。”雲輕不再拉他,說道:“就當是我自己樂意,我先去看看她的情況。”
一邊說著,一邊急速奔向這艘船上的那些繭房。
沒有了天柱,雲輕對這些繭房的信息也就沒有那麼清晰,她需要分出念力,一個個去試探,才能最終知道裏麵的人是誰。
燕傾雖然口中說不去,可目光到底跟在雲輕身上,用餘光去梭巡。
隻見雲輕在裏麵奔走了片刻之後,忽然停下身子,然後認準一個繭房,大步地奔了過去。
燕傾的身體也側了一下,看向那個繭房。
隔得太遠,不太看得清裏麵是什麼樣子,但燕傾身子還是微微地顫了起來。
那是他的母親,生下他就將他拋棄,又為了報複,害得父親身死的女人。
那個女人就在那裏,他要去見一見嗎?
雲輕一到那繭房跟前,心頭就是咯噔一下。
燕傾的母親白芳華在武帝死後深為愧疚,而燕傾父親之死,更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恨自己的丈夫與水冰清不清不楚,還一起上了床,也想報複他,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他死。
先前她被一腔仇恨蒙蔽著,隻想要做盡一切與他作對的事情。
可當他真的死了,她才發現,她的人生也已崩塌。
在那之後,為了重新尋到活著的意義,她又重新找到了要去恨的人,那便是策劃這一切,並害得武帝及她丈夫慘死的人:白璿
璣。
她生下燕傾就把燕傾送走,並不是因為記恨,所以不想要燕傾,而是想要複仇。
她找機會在宮中對白璿璣下手,但她本來就不是以戰力見長那種念力,自然敵不過白璿璣,被白璿璣輕易抓住。
雖然她先前說出情報對白璿璣有所貢獻,但白璿璣向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重傷白芳華之後,毫不憐憫地將她丟入天柱,要她
受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懲戒。
算算時間,也有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