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少有人想過,雲輕要怎麼做才能把天柱裏麵的人解救出來。
“不難的。”知道夜墨心裏擔心她,雲輕開口為他解釋。
“天柱是無極宮人研製出來的保命之物,他可以利用念力的能量轉換,讓重傷垂死的人在極低代謝的狀態下,維持住一絲生機。
既然這是救人的,那想讓裏麵的人出來的方法也簡單,隻要讓天柱相信,裏麵人出來之後,都能活下來,就可以了。”
“那要如何讓天柱相信,裏麵的人出來能活下來?”夜墨半分也不放鬆,緊盯著雲輕:“你別告訴孤王什麼人級念力。”
無極宮早先的那些人,隻怕個個都有人級念力,也沒見他們能把天柱裏麵的人帶出來。
雖說現在天柱的情況和那時不同,進入裏麵的人本就不是什麼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可要說雲輕隻憑人級念力就能把他們換出
來,夜墨也是不信的。
那裏麵如此多的人,隻憑雲輕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得到。
“殿下,人太聰明了可真不好。”雲輕無奈道。
“說老實話。”
雲輕想了想,說道:“其實就算我想換,也換不了。”
“何意。”
“天柱破損的太嚴重,根本不是以前的天柱了。”雲輕說道:“想用原本的規則把裏麵的人置換出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
止如此,據我看來,這天柱隻怕支持不了多久了。”
夜墨眉稍重重一挑。
雲輕道:“天柱能運轉這麼多年,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跡,之所以如此,大半是因為後來的無極宮之人不知道天柱最初是保命之用
,隻是看到天柱以繭房包裹人,就把它當成了吸收人念力,禁錮人的邪惡之物。因此,無極宮將天柱當成是懲罰,但凡遇到不
服管教的弟子,就送入天柱之中當成養料。不得不說,也正是這個誤解,讓無極宮能夠一直維持至今。”
可與此同時,這也讓無極宮的人心開始扭曲。
倘若,一宮之中最被崇敬的聖物是以掠奪他人的念力作為維持自己的方法,那這個宮裏的弟子,又能生出什麼好的來?
無極宮後來越走越歪,與他們對天柱的理解,不無關係。
可即便如此,在這麼多年的運轉之後,天柱也已然到了極限。
這種極限不是因為雖的,恰恰是因為無極宮給它塞了太多人導致。
天柱本意是保命,它轉化念力維持性命的機製是有上限的,塞給它的人越多,並不越有利,而是越加重它的負荷。
那些念力耗盡,繭房破裂,最終融為血水的人,就是因為天柱的能力到了上限,不能再容納那麼多人,而不得不作出選擇,放
棄那些最為虛弱的。
可是無極宮的人並不知道這一點,仍然在不停地給它塞人。
這些年來,天柱幾乎每日都在滿負荷運轉。
若是它能一直這樣運轉下去,出於慣性,或許還能再維持一段時間。
可偏偏,這一次白璿璣強行啟動無極宮,天柱幾次關了開,開了又關,對它造成極大損傷。
雲輕最後一次還能啟動天柱,一方麵固然是因為她人級念力與純血血脈的加持,另一方麵,就不得不說是運氣了。
這一次天柱開啟之後,早在方才下落的時候,雲輕就已經感覺得到,天柱已然到了極限,崩壞在即。
此時,就算雲輕想要用置換的方法把裏麵的人弄出來,也是不可能。
剩下的,隻有一個法子:毀了天柱。
可是毀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又能救多少裏麵的人,就連雲輕心裏也沒數。
她所能做的,隻能是用自己的念力,救下那些對自己重要的人,還有……狀況甚好,還有一線生機的人。
“若是天柱毀了,那這無極宮還會不會繼續上升?”東海子雲最先開口發問,一問就問到了關鍵之處。
雲輕先前說的是對的,他們能感覺得到,現在無極宮正在緩慢上升,而且海水也漸漸變得亮了一些,估計再有一些時間,就可
以到達海麵。
無極宮之所以能有這樣的動力,八成都是因為天柱。
若是天柱毀了,那無極宮還能浮於海嗎?
雲輕苦笑一下,說道:“師兄,你怎麼也這麼聰明。”
看來,是不行了。
雲輕道:“天柱破壞,無極宮隻怕也是要毀掉的,所以,破壞天柱,和營救裏麵的人這兩件事情,必須同時進行。”
雲輕向外麵看了一眼,說道:“破壞天柱的同時,我會令無極宮也四麵大開。到時天柱裏麵的人出來,我會盡力將他們都移到安
全的地方,所以我需要有人先出海麵,找船來接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