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何意?
白璿璣正納悶,心頭忽有所感,她猛然轉頭,向醫療艙外望去。
醫療艙是透明的,外麵的動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當她看清周遭景象,神情卻猛然大驚。
“混帳!”她大怒,返身便撲向醫療艙靠近光幕的那一邊。
隻見,原本高高豎立在天柱周圍,把她和夜墨等人隔離開的光幕,此時竟然正在消融。
光幕升起的時候極快,可消失的時候卻像是雪花一樣,一片片由中間向上下兩方蔓延開來,有一種非常震撼的視覺觀感。
雖然是一片一片消融的,但實際上速度卻極快,隻是片刻的工夫,就已經消融的差不多,隻餘離地麵矮矮的一層。夜墨幾人都沒有輕敵,即使隻有這矮矮的一層,也沒有急著跨過去,而是耐心地又等上幾個呼吸,直到這光幕完全收入地下,這才在扔了一樣東西確認沒有被攻擊,完全
安全之後,走了進來。
白璿璣又驚又怒,她委實弄不明白,天柱附近的機關明明隻聽她一人的指揮,夜墨他們到底是怎麼讓光幕消失的?
可等她看到夜墨肩上蹲著的人隻白色毛茸茸的小貓狀的物體之後,立時想明白了。
聖獸。
聖獸因純血之人的血而孵化,從一開始在血緣上就是同源原。
不止如此,聖獸每次受傷、進階,都必須以純血飼主的血為媒介。
飼主念力每進階一次,體內純血都會有輕微變化,而聖獸與飼主共生關係也會進一步加強。
換言之,此地擁有純血的人隻有雲輕一個,可卻還有一隻同樣擁有純血的獸。
林青泉臨死前一共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天柱由純血所控。
第二句是:別忘了小白。
白璿璣一掌拍在醫療艙的晶壁上,怒喝:“雲輕,把這東西打開!”
雲輕撇撇嘴。
她好不容易才把白璿璣困在這裏,又好不容易才讓小白把光幕打開,現在放白璿璣出去,除非她腦子有病。
“白宮主稍安毋躁,不如就在這裏和我呆一會兒吧。等到天柱上的人被放下來,我自然會放白宮主出去的。”
說著話,她居然收了手,不再向武帝身上輸送念力。
“雲輕!”白璿璣更是大叫。
雲輕這賤人,怎可在這種時候停手。
難道不知她正在複活武帝麼?
這種時候停下來,豈不是前功盡棄?
而且,經過這一麼一番折騰,武帝可還有生還的希望?
種種焦躁憂急湧上心頭,白璿璣麵目近乎猙獰。
雲輕好整以暇。
“白宮主稍安勿躁,我並無對武帝陛下不利之心。”
白璿璣正想反駁,可目光落在武帝處,反駁的話便沒有說出口。
雲輕雖然停止了念力輸送,可是武帝處的光芒卻並沒有淡下去一分,相反,那些光芒緩緩縈繞,呈現出一種流光異彩的效果。
僅僅是這種效果,都可令人感覺得出,裏麵的人正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恢複著。
甚至,這種恢複是肉眼可見的。
因為,武帝的身體明顯充盈起來,原本因為長久失血而幹癟的血管,似乎都鼓了幾分,甚至有了淡淡的青色。
雲輕道:“宮主不妨靜下心來,就在這裏與我們呆上片刻。”
自從見到白璿璣開始,她就一直處於被威脅被脅迫的狀態,此時終於有了片刻占上風的時候,簡直就是難得。
她的神態太過淡定,仿佛複生武帝不過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白璿璣神情微動,似乎有被雲輕說動的跡象。
可就在此時,武帝醫療床上的光芒卻是一陣搖晃。
白璿璣一驚之下,心有所感,猛然轉頭向外麵望去。
隻見,夜墨幾人早已奔至天柱之下,方才那一陣搖晃,正是因為小白把自己的爪子按在光幕上所引起。
立時,白璿璣勃然大怒,厲喝道:“雲輕,你敢騙我!”
雲輕早已撤去念力,可武帝的修複卻仍在進行,這說明什麼?
說明雲輕的工作已經做完,剩下的事情,要由這醫療艙來做。
可醫療艙的能量由什麼來提供?
天柱!
一旦天柱停止,醫療艙就會因為沒有能量而停止工作,那武帝自然複生無望。
可夜墨他們現在在做的事情,正是在破壞天柱!
天柱上的那些人,和武帝,注定不能共存!可恨雲輕,竟試圖迷惑她,分散她的注意力,好讓夜墨等人能順利利用小白和她爭奪天柱的控製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