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國文宣二十七年
夜色茫茫,月色皎皎,和煦的微風伴著溫暖的氣息緩緩地拂過,街道兩邊的樹木立即輕輕地搖動著,放佛是在回應著風對樹地呼喚。王語沁一身潔白的衣裙以及臉上的白紗隨風飄動,她的頭發很長,俊秀飄逸,隻梳了個簡潔的發髻,一根白色的發帶直垂到了發梢。烏黑長長的秀發和潔白的衣裙在風的作用下相互映襯,真美啊!王語沁的臉都被麵紗遮住了,隻露出了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就是她的眼神過於清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這時王語沁剛到京都。即使是夜晚,京都還是很熱鬧的,叫賣聲、嬉鬧聲不斷。所以,王語沁身上散發出的清冷氣息顯然與這樣的熱鬧格格不入。有一種佳人遺世獨立的感覺。
這時,自王語沁身後,響起了陣陣馬蹄聲。她和路上的行人一起退到了旁邊,給這幾個騎馬的人讓路。很快,這幾個人的麵容就顯現在了她的眼前。為首的那個男子一身華服,劍眉星目,雖麵容冷峻,但也不影響他俊朗不凡的氣質,不怒自威,是一個無法讓人忽視的存在。他就是當朝誠王安風靖誠,皇帝的第四子,為先皇後所生。後麵兩個男子乃是誠王的屬下喬羽和流夜。安風靖誠一行人已經漸行漸遠,王語沁卻還陷入在沉思之中,這個人似乎似曾相識。可是,還是想不起來,便作罷了。於是繼續向前走去。
很快,她便走進了一家客棧,對櫃台的掌櫃說道:“掌櫃,我要一間房。”她的聲音很動聽,隻不過語氣有點冰冷,就像冬天裏的水那樣冷。
“姑娘,請上樓右拐,第三間房。”掌櫃很客氣的招待了王語沁。
房間內,王語沁佇立窗前,若有所思的樣子。時光消逝如流水,轉眼間,已經兩年過去了,娘和師父去世已有兩年了。兩年前的自己,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溫柔爽朗,笑容美好。王語沁原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會快樂的過下去,和娘親鄭宜君以及師父玉竹醫仙生活在竹幽穀,過著遠離紅塵喧囂,與世無爭的日子。
奈何,天不從人願。那是兩年前的中秋節,竹幽穀突然闖入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逼著玉竹醫仙交出療傷聖藥還魂丹,玉竹醫仙不給,最終被打成重傷,同時被重傷的還有鄭宜君,兩人都不治身亡。那天王語沁剛好不在現場,因此僥幸逃過一劫。當王語沁回來時便看到了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玉竹醫仙和鄭宜君,屋內一片狼藉。王語沁急忙上前扶起她們,並運功為她們療傷。
想起鄭宜君與玉竹醫仙的臨終遺言,王語沁顯得更加悲傷了。
“沁兒,收手吧,為師不行了,不要再浪費你的內力了。”王語沁哭著搖了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稍頃,玉竹醫仙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沁兒,不要傷心,為師這一生已經活夠了,沒有什麼遺憾了,唯一,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你的師姐。沁兒,你答應為師一定要找到你師姐。”王語沁在玉竹醫仙殷切期盼的眼神地注視下,鄭重的點點了頭。
“師父,沁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囑托,我一定會找到師姐,告訴她,您早就原諒她了。”王語沁哽咽道。隨之,玉竹醫仙欣慰地閉上了眼睛,麵容安詳,與世長辭。
“師父,師父,您醒醒啊······”王語沁不停地呼喚著玉竹醫仙。可是,不論她再怎麼呼喚,玉竹醫仙也不會醒過來了。
“沁兒,你師父已經去了,節哀順變吧。”另一道虛弱的聲音自王語沁的身後響起。
聞言,王語沁緩緩放下玉竹醫仙逐漸冰冷的身體,走到鄭宜君跟前,急切地問道:“娘,您怎麼樣了。”說話的同時,為鄭宜君診了診脈。
“娘沒事。”鄭宜君抽回手,微笑地搖了搖頭。可是,看她那蒼白如紙的容顏,又豈會沒事。王語沁低下頭悲痛地哭了出來。
看著女兒痛哭流涕的模樣,鄭宜君柔聲說道:“沁兒,娘不怕死。況且,人難免一死,不是嗎?”鄭宜君愛憐地撫摸著王語沁精致的麵容,“沁兒,以後娘和師父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