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事?
梁綠珠皺著眉頭,剛剛出了門子,終是忍不住問出了聲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錢叔被你抓了,是不是。”
趙玉瑾呼出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他越是這樣凝重,梁綠珠越發覺得不安,越覺得其中有什麼!
“錢叔果真被你抓了?為什麼。”上次,趙玉瑾跟自己談起錢叔的時候,梁綠珠心中就有過戒備,還告訴他錢叔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人,他終究還是抓了錢叔。
“他來找了我,與我說起了羅秋明的死,或許你不知道,當初他的夫人就是被羅秋明給醫治死的。”無來由的,趙玉瑾跟梁綠珠說起了錢叔的過往,梁綠珠麵上一片茫然,隻知道錢叔很是羨慕別人家庭圓滿,夫人也確實是早早過世了的。
可這畢竟是人家不好的回憶,他們也終歸是沒有必要多問的,這越是多問,越是在解人的傷疤,這樣的事,她萬萬做不出來。
“所以,你懷疑錢叔殺了羅秋明。”稍稍一想,梁綠珠立馬回神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趙玉瑾。
錢叔真不像是做的出那種事情的人,他那麼的憨厚,與人講起道理的時候,也從來都是侃侃而談,他怎能做的出這樣的事情?
趙玉瑾此時的眼神已經不再飄忽了,他反而是十分堅定的看向了梁綠珠,篤定道:“不是我覺懷疑,是他自己來找我認罪的,這個包袱也是當天交給我的。”
梁綠珠愣愣的看著趙玉瑾,隻覺得好笑:“錢叔?一個木匠,他會殺人?趙大人,你莫不是在講笑話,他要怎麼進四海藥鋪?你把他當什麼了?”
“正是因為他是個木匠,所以才方便了他一切的操作。”趙玉瑾早就想到了梁綠珠不會相信他的話,但,在這個時候,不管她願不願意相信,他還是必須要將自己看到,聽到的說給她聽!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四海藥鋪請了一批木匠過去修繕門屋,連著門檻也是改良過的?”趙玉瑾緩緩地開了口,隻見梁綠珠困惑的朝著他點了點頭,他又是繼續開口道:“你既是記得,那我便繼續說給你聽,你或許還不知道,萬瞎子雖是懂得一點暗門的設計,可他從頭到尾,根本就不知情,真正主宰著一切的是錢叔,他讓萬瞎子設置了暗門,甚至偷偷配了四海藥鋪的鑰匙。”
“就是為了殺死羅秋明?”梁綠珠依舊是覺得離譜,那麼多年的事了,為什麼當初不殺,偏偏是要在這個時候殺?
而且,還要布置那麼可怕的場景,她一度的懷疑,羅秋明分明是快被嚇死了,才被殺死的。
“這也是我堅持要查下去的理由,我懷疑有人在誘導他,他分明就是被人利用了,當了刀子使還不知道。”趙玉瑾聲音低沉,淡淡的開了口。
梁綠珠點著頭表示讚同:“即便她殺了羅秋明,當初暗算你的人也不會是他,還有當初在吳家放火的人也不會是他,背地裏,一定有人在搞鬼。”
錢叔隻跟羅秋明有仇,他若是當真害怕自己的罪行被人揭露出來,如今,就不會親自站出來認罪了。
梁綠珠堅信,這其中肯定有鬼。
“所以,你還在懷疑吳歧?”想起趙玉瑾為了抓住吳歧的把柄,在這裏蹲守了這麼久,結果被自己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嫌疑,梁綠珠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趙玉瑾似乎也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不由道:“不礙事的,隻不過讓他發現了我對他的懷疑,往後要調查起來,未免打草後驚了蛇,他不敢再肆意而為了。”
聽趙玉瑾這意思,到了現在,他還在懷疑吳歧。
雖然,梁綠珠也覺得吳歧這人可惡,但,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他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許是覺得這種草包不會動腦子吧。
“或許,剛剛那小廝有問題?”試探著,梁綠珠緩緩地開了口。
趙玉瑾點頭:“如果放火的人當真不是吳歧,他這樣汙蔑吳歧,又是動機何在?”
“或者說,幕後推手根本就想要一石二鳥,讓你跟吳家對立起來,鬥的死去活來,最後,漁翁得利。”梁綠珠侃侃而談,自己的邏輯推斷能力一向不差,更何況,卻有這種可能性的。
趙玉瑾看著梁綠珠不說話了,梁綠珠被他看的久了,撓頭幹笑道:“我也就說著玩玩兒,你可別當真,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趙玉瑾搖頭,看了梁綠珠半響,終是忍不住道:“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裏話外都是在幫吳歧說話呢 。”
趙玉瑾這懷疑的眼神,一下就點燃了梁綠珠心裏的濤濤怒火。
梁綠珠不敢置信的看著趙玉瑾,好笑道:“你開什麼玩笑,是個人都看的出來我跟吳歧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我怎麼可能幫他說話?”
自打來到這個地方後,吳歧便處處針對於她,她和吳歧簡直就是不共戴天,不循著法子報複他就很不錯了!
“那。”趙玉瑾看了看她,有些欲言又止,這時有捕快頭子匆忙跑了過來,急忙道:“趙大人,夫人讓你回去吃飯,我特意多煮了一些,讓這位姑娘一並去吃。”
趙玉瑾看向梁綠珠,似是有些不解,梁綠珠尷尬解釋:“剛剛去衙門裏找你,正好看到了嬸子,飯我就不吃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娘還等著我呢。”
這說著,就是要走,趙玉瑾連忙道:“不如,一並隨我回去用飯吧,我娘也叫了,回頭我送你。”
梁綠珠搖頭:“不了,天色不早了,我娘得擔心。”
也不等趙玉瑾回她,她徑直往前麵走,此時天色已經暗沉下來了,梁綠珠竟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去吳家,這麼暗了,她就這麼支身前去,似乎也不太妥當。
剛剛聽吳歧說起吳修遠並未轉醒的事情,她的心中就有些擔心,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
雖然吳家家大業大,自也不存在請不起大夫的問題,但她就怕那人下的毒實在是太難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