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磨了磨牙,陰沉一笑:“所以,你就千方百計的去勾搭你的姐夫,真是不要臉,人倫綱常都不要了,梁綠珠,兔子姑且還不吃窩邊草,更何況,李家就在你家後麵,你當真要人往你麵前走一會,就戳著你的脊梁骨,罵上一次。”
梁綠珠腳步微頓,再不跟他客氣:“戳脊梁骨的事情,我還當真不是頭一次遇上,當初你為了攀上王家,不也和你娘配合的天衣無縫嗎?楊榮,我早說夠了,我們並無關係,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你的意思是,我還冤枉了你不成。”帶著一絲冷笑,楊榮涼涼開口:“我冤枉的了你一次,怎能冤枉你一世,你看看你身邊的閑言碎語,今天勾搭了張三,明天勾搭了李四的,你就不怕別人的唾沫淹死!”
梁綠珠回頭,平靜的看著楊榮。
若是她歇斯底裏的衝著自己大吼大叫,斥責自己在胡說八道,倒還正常,偏偏,她卻是麵無表情,整個人平靜不已,不為所動!
楊榮的手,握成了拳頭,漸漸的拽緊了一些。
忽然之間,梁綠珠笑了:“我會不會被唾沫淹死,那就不知道了,倒是你,下場肯定好不到哪裏去,因為你的心,黑透了!”
笑了笑,梁綠珠再不搭理他,徑直離去。
楊榮看著梁綠珠的背影,濃濃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條線,後又緩緩的鬆開。
“沒救了!”憤憤的吼了一句, 楊榮轉身準備離去,可心裏始終卻有些不甘。
腳步不自覺的朝著李家的方向走去,腦海裏,已經幻想了無數個拽著李甲脖子,嗬斥他憑什麼跟梁綠珠勾搭在一起。
可是,人還沒有走到李家,他又停下了腳步。
他恍然想起梁綠珠和自己已經沒有了婚約,如果自己就這麼冒然前去,非但不會有任何的結果,反倒是會被全村人詬病!
他們楊家,本就丟不起這個臉麵!
若是梁綠珠喜歡下賤,那就由著她下賤好了。
冷冷的哼了一聲,楊榮再不管其他,徑直往鐵匠房的方向走。
梁綠珠在采桑的一路上,一直思索著楊榮剛剛談到的話題。按道理說,如果楊榮說的是假的,看他那麵色也不像是在胡謅。
那麼,到底是誰又在背後頭嚼舌根子,即便是嚼舌根子,怎麼會往她和李甲身上嚼?
直到采了桑葉回來,看見楊秀蓮領著村裏的人圍成了一個圈,正在有關於自己的小道消息,梁綠珠方才了然。
原本,梁綠珠看著那些個人圍成一轉,正講的津津有味,梁綠珠也沒有管,她原本不喜歡在背後嚼舌根子,更是沒有興趣聽人嚼舌根子。
正要離去,去聽得人群堆裏,楊秀蓮的聲音傳來了:“你們怕都還不知道吧,這梁綠珠早就喜歡上了自己的姐夫,一邊啊,她和李如意靠近,裝作和李如意很好的模樣,一邊,她則又討好了李叔李嬸,就是為了讓李叔李嬸幫自己說點好話。”
“真是看不出來,梁綠珠竟是這麼工於心計的人。”蔣三娘淡淡的回了一句。
倒是一旁的趙圓圓冷笑出聲:“嬸娘,這你就不懂了,若是當真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工於心計,付出的多了,大多也會求仁得仁,但是呢,梁綠珠要勾搭的人可是她姐夫啊。”
楊秀蓮點著頭,迎合道:“可不是嗎,李甲可是她姐夫啊,若不是李甲親口說的,我哪兒能知道啊。說來,我還真是慶幸,幸虧我堂弟沒要她,不然,攤上了這樣的媳婦,往後簡直就是家門不幸。”
梁綠珠一步一步的向著人群裏靠近,一旁正欲搭話的蔣三娘一看到梁綠珠過來了,麵色一變,也不跟眾人打招呼,瞧瞧的就溜了。
楊秀蓮因為是背對著梁綠珠,倒也看不到梁綠珠的道理,依舊講的很是興起:“對了,聽說昨晚,他還特意約了李甲,想行勾引之術,結果被李甲識破了。”
‘啪啪’連著拍了兩個巴掌,梁綠珠含笑隱隱的看著楊秀蓮,周圍的人看到梁綠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大家都是麵麵相覷。
“重點還在後頭呢,被那麼著急著拍掌。”楊秀蓮回頭,眉飛色舞的說著話,目光和梁綠珠對上之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梁綠珠嘴角的笑意越愛濃烈了,見她不說話,不由皺了眉頭:“說啊,怎麼不說了,編的很精彩。”
任誰在背後說人壞話的時候被人發現,那種感覺都不會好受。
同樣,刹那間,楊秀蓮發現梁綠珠竟早已經發現了自己在講她壞話後,麵色變了變,所有的話語都僵在了嘴邊。
眼看著那些原本認真聽她講閑話的人,都有意無意的看向她,明顯是有看笑話的心,楊秀蓮連忙振了振心神:“你管我講不講,我高興講就講,不高興講就不講,你一個晚輩,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
梁綠珠點著頭,表示讚成:“既然嬸娘也端起了長輩的架子,還往嬸娘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別說些子虛烏有的話。李甲的臉應該已經腫的跟饅頭一樣高了吧,嬸娘還是回去好好問問李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再來講給大夥兒聽吧。”
咧著嘴,梁綠珠緩緩離去。
楊秀蓮如何也沒有想到梁綠珠竟有這樣的氣勢,一時之間怔了,回神之後,見得趙圓圓一流都在笑她,她隻覺得麵上掛不住,怒聲吼道:“你們可不能被梁綠珠這個小賤人給騙了,她當初就是因為在外頭勾搭男人才被我堂弟拋棄的!”
“那李甲的臉是怎麼回事兒。”趙圓圓探究的看著楊秀蓮,很是 不配合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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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綠珠回到家的時候,梁雙喜已經炸開鍋了。
一看到梁綠珠回來,立馬拉著梁綠珠的手嚷嚷道:“二姐,真是太過分了,你聽說了沒有,剛剛四嬸來過,還讓我好好警告警告你,讓你別打李家的主意,還,還說。”
越說到了後麵,梁雙喜就越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