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想當殘廢是不是(3 / 3)

趙玉瑾的房間,就在衙門後院的盡頭,梁綠珠也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了,隻是看著院子中密布叢生的雜草,她終究還是有些咂舌。

還當真是一個手不能提, 鍵不能扛的人,梁綠珠想想之前對趙玉瑾的改觀,頓時隻覺得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距離上次她來這裏才多長的時間啊,趙玉瑾的後院就長成了這樣,隻能說明一個道理,他從來就沒有打理過!

她可不會相信這是因為衙門裏的事情多!

‘吱呀’一聲開門聲傳來,趙玉瑾回頭看向梁綠珠,隻見梁綠珠正看著滿院的雜草,一時之間,他的臉上就隻剩下了難為情。

“我娘應該也快來了,以往這些事兒都是我娘在打理,忽然離了她,我還真是不習慣。”撓著頭,趙玉瑾的臉上有著滿滿的局促。

梁綠珠原本還想蹦著臉表示自己的不滿,聽了這話,忽然想到了他的廚房,連忙點頭:“可不是嗎,你這院子裏的雜草倒是不要緊,隻是,你娘若是再不來,安縣的饅頭又不好吃了,那該怎麼辦。”

趙玉瑾自然聽得懂她是在打趣自己,可是,他們一路走來,梁綠珠一直陰沉著一張臉,他還一直在想自己是否說錯了話,如今見到梁綠珠笑了,心中總算是放心了。

“可不是嗎,安縣的饅頭,還真是好吃。”趙玉瑾緩緩地開了口,梁綠珠進了屋,嘴上沒說話,心裏卻已經罵了他無數個傻。

真是個傻子!這要是換做了別的縣太爺,恐怕早就跳到三尺之高了,偏偏,他還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樂嗬嗬的將話圓了過去。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安縣有他這樣的縣太爺,還真是安縣的福氣,雖是古板,卻也滅有架子,一心為民!

‘吱呀’一聲關門聲傳來,梁綠珠聽著聲音,猛的扭頭看去,隻見趙玉瑾正在關門,一時間,梁綠珠忍不住道:“你這是幹什麼?”

趙玉瑾抓著門檻的手一僵,連忙解釋:“梁姑娘,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給你發誓,如果我有小人之心,我枉讀多年的聖賢書,我雖不敢自稱君子,可那等子苟且的事情,我還真是做不出來。”

見他失口解釋,滿臉緊張的模樣,梁綠珠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你說的苟且之事,是哪種?”

“這,這,姑娘你放心,我不過是怕影響你的名聲,別無他意。”趙玉瑾局促的說不出話來了,也不敢看梁綠珠,隻知道一個勁兒的解釋。

梁綠珠看著這個緊張的無以複加的人,再想想剛剛那個冷靜縝密的縣太爺,一度的懷疑這根本就是兩個人。

搖頭失笑,梁綠珠拍了拍手:“借你十個膽兒,你都不敢。”

趙玉瑾聽她這話的意思,隻覺得不順耳:“不是敢不敢,我從來都坦蕩光明, 更無一點邪念。”

眼看著他似乎有一大堆的道理要說出來,梁綠珠也是怕極,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徑直開口道:“行了,你肩膀不疼?你的藥呢。”

經過梁綠珠這麼一提醒,趙玉瑾這才想到自己受傷的事情,這就連忙往屋子裏走。

很快,趙玉瑾從床底下拉了一個大的木箱子出來,梁綠珠困惑的看著他,真沒想到,這人會將隨身所帶的藥裝在床底下,放眼看去,這屋子裏還有許多可以放藥的地方啊,他為何舍近求遠?

趙玉瑾回頭,局促的看了梁綠珠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這還是我出門的時候,我娘讓我帶在身上的,我原本還不想帶,偏偏我娘非叮囑我帶,我也就寬慰寬慰她的心。”

梁綠珠點著頭,表示理解:“每一個當娘的,都會放心不下自己的兒子,更何況是你。”

更何況是趙玉瑾這種生活快要不能自理的人,她娘能放任趙玉瑾在安縣生活這麼些日子,膽子確確實實已經夠大了。

但這話他沒說出來,隻怕一說出來,趙玉瑾又來一大堆道禮來為自己做辯解。

她還真是無暇去聽啊!

很快,隻見趙玉瑾打開了木箱子,然後從裏麵拿了一個大包袱出來,趙玉瑾將包袱拿來,放在案桌上,衝著梁綠珠幹笑了兩聲,這就著手打開包袱。

隻見她打開了包袱之後,裏麵還是一層小包袱,於是,趙玉瑾又是十分有耐性的去解。

就這樣來來回回的解了好幾次之後,趙玉瑾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就抬頭衝著梁綠珠幹笑:“我娘她也太小心了,這一層又一層的包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梁綠珠衝著他咧了咧嘴,越是從這些小方麵,她越發肯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趙玉瑾當真是沒有一點點的自理能力!

終於,趙玉瑾在打開最後一層包袱的時候,裏麵的藥露了出來。

隻是梁綠珠看到這藥的時候,驚住了,隻見得包袱裏裝的都是切好的幹藥塊,什麼藥都有,很雜,但都是些治風寒的。

梁綠珠詫異的看著趙玉瑾手裏的包袱,一時半會兒忘記說話了。

趙玉瑾有些擔憂,不由道:“出了什麼問題了。”

梁綠珠終究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指了指那藥,忍不住道:“你娘讓你帶的,就是幹草藥?”

她見那包袱一層一層的包著,原本還以為裏麵裝的是許多藥瓶,因為害怕趙玉瑾將藥瓶摔壞,所以她娘這才故意放了那麼多層。

誰知道······

梁綠珠一問起了這話,趙玉瑾的麵上頓時又湧現了無數的局促:“可不是嗎,我娘就是操心我的事,走的時候,非得讓我帶點家鄉的東西走,以防我水土不服,後來,她左思右想,終於才打定了注意讓我帶草藥,一來生了病可以治病,而來也有鄉土味。”

“就是為了防水土不服的?”梁綠珠依舊是有些詫異,據她了解的,秋蓮嫂就是從鄰縣嫁過來的,按道理說來,趙玉瑾也是領縣的人。

既是如此,這麼近的距離,有必要害怕水土不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