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詹姆斯想讓他別問了,因為答案一直在重複,而夢神的問題也一直在重複。就在他忍不住想開口讓夢神問下一個問題時,他聽到答案在瞬間變了。
……
“誰?”
“——她自己。”
兩人齊齊一怔,隨後詹姆斯驚訝的看了夢神一眼,但夢神沒理他。
“為什麼說是她自己撞了她?”
“——不,她沒撞她自己,她當時想撞的是我,但是我躲過了。她的車從公路上翻了下去,在六米高的橋洞上懸了一下。”
“然後呢?”
“——然後她汽車的引擎忽然又響了起來,當時她正想從車裏爬出來,但她的引擎卻忽然響了,於是她就連人帶車掉進了河裏。”
“她死了嗎?你看見她的屍體了嗎?”
“——不,有人把我敲暈了,我沒看見她的屍體。”
夢神簡單的瀏覽了一下紙上的問題,然後他便知道自己該問什麼了。他把紙條還給詹姆斯,然後眼睛緊緊的盯著我。
“為什麼你會認為是你殺了她?”
“——她為我而死,間接的來說就是我殺了她。”
“但她如果撞了你的話,你可能就死了。”
“——可她沒有,所以是我殺了她,她因為撞我而死去,這是——”
“這是罪有應得!”詹姆斯忍不住罵了一聲,夢神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不能堅持下去的話,就請離開。”
說著他抬起頭朝衛生間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揮了揮手把冰狼叫了過來。
“怎麼了?”冰狼走過來問到,夢神看了詹姆斯一眼:“鬼狼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他似乎需要有個人來給他揍一頓。”
冰狼笑著坐到了詹姆斯旁邊,詹姆斯沒說什麼,夢神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便繼續問著——
“她為什麼要撞你?”
“——她恨我。”
“為什麼?”
“——我不知道。”
“好吧,嗯——”他頓了頓,“按照你的想法來看,那張空白的紙條上為什麼會有字出現?插在骷髏頭上的十字架是什麼教會的標誌?你對這個教會知道多少?”
“——也許是——我殺了我母親,然後又殺了我父親,這是罪惡,那張紙條就是罪狀,它隻在有罪之人麵前顯現出來。我不知道那個標誌是什麼教會,沒人告訴過我它的存在,我對它一無所知。”
“你父親為什麼恨你?”
“——我是他撿來的,他告訴我。”
“那你母親為什麼恨你?”
“——我不知道。”
“你殺了你父母,那麼為什麼紙條上隻出現了你父親的名字?”
“——我不知道。”
“你——嗯?”
夢神還想再問什麼,但詹姆斯把線抽走了,他對夢神輕輕的搖了搖頭,夢神隻好把問題收了起來。
“就快完成了,”他說,“你不想聽聽最後的真相嗎?”
“我害怕知道一切,”詹姆斯道,“我知道一切後就會讓他停止自己的想法,但我知道這會顛覆他所有的思想,所有的世界觀,所有他經曆的一切,所以我不想知道。”
夢神點了點頭,然而就在眾人認為他要把“筆記本”收起來時,他忽然又把那線塞進了我的手中。
“詹姆斯和金楓,你最喜歡誰?”
詹姆斯急忙製止,但冰狼反應極快的把他抱住了。
“放開我,冰狼,我不想聽這個答案。”
但他的眼睛卻看著那張翻動的嘴唇,他在這時說出的話猶如——
“——我不知道,我想念楓,雖然他不知道在哪裏。”
晴天霹靂——
“那麼對於詹姆斯呢?”夢神打破了沙鍋。
“——他是我的夢中的情侶——你知道的,他們這類大叔都長得很迷人,很帥,很——”
夢神飛快的把線拔掉了,他把工具放回自己的小包裏,詹姆斯滿臉不相信的看著我,然後又把視線移到窗外。
“你對他來說太夢幻了,鬼狼。”夢神趁機說出實話,“像你這種人隻存在於他的夢想中。他把你當成了偶像,自然就不可能對你產生任何想法。你節奏或許太快了,你得讓他相信電視上的胡渣帥大叔在生活中也真實存在,不然他就永遠把你當作偶像,並且——”
“你能離開了嗎?”冰狼站起來說到,但詹姆斯招了招手:“讓他說完。”
於是他接著道:“對我來說,你就像Lady Antebellum裏那位胡渣大叔,但人家的聲音聽上去比你溫暖多了——所有的大叔聲音都比你溫暖。我這不是在告訴你要改變說話方式,而是在告訴你不要像電視機上演的肥皂劇男主一樣對他,這隻會讓你在他的心目中覺得更加的遙不可及——再見,我想我該去睡覺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