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楓把我放到一張椅子上麵後一個女醫生就問他,楓摸了摸自個的腦袋,說:“從上鋪滾了下來。”
那女醫生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楓一眼,最後她走到裏麵的房間去拿了點藥水和繃帶出來放到楓的手上,對他說:“自己幫他弄好,以後做事小心點,監獄的床本來就小,哪能到處翻滾。”
說完她就走了,楓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他蹲下去卷起我的褲腳,一瓶藥水就往膝蓋上倒了下去,我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輕點啊,”我對他說,他笑了笑,盯著我的眼睛然後又倒了點藥水上去。
“你還能抓住我的肩膀,”他說,“你還能抓住我的肩膀,證明你還不想不理我。”
我急忙把手從他肩膀上拿開了,但他隨即往我的另一個膝蓋上倒了點藥水,我的手又緊緊地抓住了他肩膀。
“我恨這藥水。”我說。
他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後給我的膝蓋上纏上了繃帶,“還有哪痛?”他問。
我快速的搖了搖頭,其實我的肩膀很痛,我輕輕一動它就痛得不得了。楓又問了我一遍,我仍然搖了搖頭,於是他把藥水和剩下的繃帶放進自己的口袋中,背起我就走了出去。
“我可以自己走的。”我對他說,他笑著搖了搖頭,我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可以自己走的。”
他還是沒理我,十分鍾後他把我背進了他們吃飯的地方,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好吧,”我說,“這監獄怎麼像學校?”
他把我放在一張椅子上,旁邊本來還坐著幾個人的,但楓瞪了他們一眼之後他們就起身坐到了另一張桌子旁邊。
“死刑犯專用的場所,”楓回答道,“這裏是一個密封的場所,外麵那條走廊是唯一的通道,這的玻璃全是加強的,你拿手槍都打不爛。而且這整個地方就隻有一扇鐵門和外麵那些非死刑犯連在一起,這裏麵的牆壁都包了一層鐵皮,除非地震,不然沒人能跑出去。”
我看了看周圍的牆壁,發現真和他說的一樣,難怪那些穿製服的會這麼放心的把我們放在裏麵溜達。
“獄警不怕我們打架嗎?”我接著問到,他對我笑了笑,說:“話題不是這麼轉移的,你到現在就一直沒看我的眼睛,你在試圖逃避我。”
我張嘴看了看他,心想這家夥也太厲害了,這都能看出來。
“我不想說那事,”我盯著他的眼睛說到,“我說不清楚對這事的感覺,所以我——”
“你反感嗎?”他打斷我說到,我愣了愣,“……不知道。”我說。
他隨即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後站起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他說,“這次絕對不加肉。”
我對他嗬嗬了幾聲,他笑著走了,我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想著當時的感覺,接著我就發現當時我的感覺幾乎是一片空白,因為太忽然了。
“嘿,”一個聲音忽然在我身後叫了一聲,我回頭一看,發現一個看上去快四十的家夥在後麵盯著我。
“嘿。”我回到。
他顯然想不到我也會這麼和他打招呼,但我隻能這麼打招呼了。
眯著眼睛笑了十多秒後,他忽然端著自己的飯菜走過來坐在我旁邊,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他隨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馬上疼的大叫了一聲,刹那間整個食堂裏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嘿!”楓在遠處大聲喊著,“離他遠點,不然我保證你不能走著回去。”
那人眼睛閃了幾下,然後他端起飯菜就回到了原來的位子上,楓走了回來,我注意到他手中的盤子裏全是些蔬菜。
“我不是牛,”我對他說到,“我喜歡吃辣椒醬。”
“這又不是飯店,”他笑著坐到旁邊,“你剛剛喊什麼呢?”
“沒什麼。”我說,他口袋裏的那瓶藥水在燈光的照耀下閃出一道光芒。
他眯著眼睛看著我,十多秒後,就在我懷疑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時,他扔出了一句話:“你這麼快就開始排斥別人了嗎?你開始接受並願意我成為你的男朋友嗎?”
我噗的一聲,剛喝下去的一杯水全噴了出來。
四周才開始熱鬧起來的場麵又變得安靜,我轉頭一看,隻見所有人都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飽了,”我回過頭對他說到,然後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要一個人走回去,你別跟來,要是我摔倒了你也別管我,因為那代表著我想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