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快步往倉庫走了幾步,越來越接近靳淩楓。小翰看見我來哭得更加厲害,嘴巴一張一合,發出來都是沙啞的‘啊’音節。

靳淩楓彎了彎嘴角,站了起來,把小翰放在了地上,匕首緩緩遠離小翰的脖子,警惕地看著陳白竹他們的動向,用嘴型說‘別亂來,不然大家都得死’。

我停在了靳淩楓的一步之遙時,沒有做任何反抗被靳淩楓拉入了懷裏,他反手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小翰已經嚇到了渾身發軟,靳淩楓一鬆手就坐在了地上,看著我,抬手來扯我的褲腳。我不敢看他,怕再看一眼就後悔自己的決定。小翰,沒了媽咪,你還有超人爸爸。

陳白竹看著我,走了進來,雙手舉過了頭頂,緩緩靠過來。警察具有臨危不亂的陣腳,思想不管什麼時候都比我的頭腦清醒,我相信他會好好照顧小翰的。

靳淩楓帶著我移到了另一個角落,對著陳白竹使眼神:“帶他走,看著他就煩。別耍花招,不然我殺了她。”說著我就感覺到了脖子上的疼痛。

陳白竹走到小翰身邊,抱起他看了我一眼就走出了倉庫。

看見小翰平安獲救,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可以放開膽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把手伸悄然聲息地伸進了衣服裏,記得那裏有血胡子給我的袖珍手槍。

我害怕這樣的東西,但是為了自保隻有放在身上。

一切都緩慢地進行著,整個過程我都提高警惕,表麵上裝得很自然,可是額頭已經出了一層汗。就在我碰到了手槍的外殼,靳淩楓的另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陰測測的笑聲在我邊響起,隨即手槍就被奪走。

靳淩楓看了看手槍,果斷把匕首扔了,用手槍抵著我的頭,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還會有這個東西在身上,看來我真心小看你的能耐了。”

看著自己唯一的武器被搶走,我隻有悔恨得跺腳,怪自己動作太大。

外麵的人看見了都紛紛舉起手中的槍。

靳淩楓不慌不忙,帶著笑意說:“別亂動喲,小心手裏的東西走火。”

他們一聽,把手指從扳機上移開,槍口依然對著這邊。

看著這些小小的黑洞,狂躁的心頓時安靜了下來,前所未有的平靜。就算他們突然走火,一槍打在心口上我也能微笑麵對。

一個賭博的輸贏不重要,就算最後是自己倒下,隻要過程中沒有遺憾,那麼自己就是贏家。

現在需要救下的人已經救下,我現在就可以立馬轉身跟靳淩楓搶手槍,看看最後是誰倒下。

隻是,這時的平靜被靳淩楓下一句話給打破,驚恐地盯著前方。

他附在我的耳邊用及其溫柔的聲音說:“別怕,其實不用我動手,倉庫周圍的炸藥就會送我們一起上西天,連陳白竹也不例外。”

我側頭看著靳淩楓發瘋的眸子,心裏一沉,又看了看站在倉庫門口拿著槍指著靳淩楓的陳白竹,大吼:“快離開,倉庫周圍有炸藥。”

外麵的人一聽,臉色瞬間變了。蘇衡站在陳白竹身邊對警察喊:“叫防爆組的人來。”

靳淩楓很滿意我的舉動,拿出了包裏的遙控在手裏把玩,對著外麵的警察就說:“已經來不及了。”

說完,他當著我的麵摁下了遙控紅色的按鈕,倉庫周圍立馬響起了‘滴答滴答’倒數秒鍾的奪命聲。

沒一聲都讓我的心跳漏掉一拍。

我一驚,對著陳白竹和蘇衡就喊:“快走。蘇衡,快帶他離開。”

陳白竹搖頭,向倉庫裏麵跨了一步,堅定地說:“我不會走的。失去了一個白卿若,我不會再失去一個你。”

聽著他的話我稍微一愣,地下了頭,心裏不知是苦還是酸,或是甜蜜。說真的,我很感動,可是我不想在自己的賭局裏牽扯太多。陳白竹因為我受不少苦,我隻想在最後的時間裏讓他平平安安,以後他定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加疼自己的人。

我搖搖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開口說:“你走吧。陳白竹,別摻和進來了……”

陳白竹激動地打斷我的話,大吼:“什麼叫別摻和進來?難道要我親眼看見你和那個瘋子搏命,自己無能為力?我是警察,不可能就這樣看著你跟他陪葬!”

我抬起頭,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看著蘇衡就大吼:“蘇衡,帶他走。他是警察,不是陪葬品!”

蘇衡張張嘴,還想說什麼,可是聽見‘滴答’聲越來越急促臉色一變,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看了我一眼嘴一抿,去拽陳白竹的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