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飯局是在一家日式餐廳,訂座比較晚,就隻有大廳的位置。好在是一個角落的位置,視野好,又不容易被發現。
我坐在艾愛和千薈青中間,對麵坐著三位有模有樣的經理什麼的。不過我不感興趣,他們問什麼我答什麼,不會主動搭話。反而艾愛和千薈青和他們聊得很歡,想把話題往我身上扯,也被我的一笑給打斷,隻得一癟嘴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扭了一把。
吃疼地我,差點把嘴裏的飲料噴出去。
飯局緩慢地進行著,我百無聊奈地坐在座位上夾著生魚片在醬油裏裹,裹來裹去也沒有夾起來塞進嘴巴。
我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吃日式料理,而且對生魚片也不熱愛,隻喜歡吃烤的東西。
我無聊的用視線在店內掃視。
店內不大,生意很好,小小的店內都換了好幾桌人了,隻有我們這桌打死都不換。
我抬頭看天花板,祈禱著這個飯局快些結束。
然而,就在我收回視線的時候,無意間掃到了從門口走進來的兩個人身上。眼睛瞬間瞪大,嘴巴微張。
那兩個人一個身穿暗紅色洋裝,優雅高貴;一個身穿黑色的西裝,英俊瀟灑。走在一起很登對,一進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一個年紀比較小的服務員迎了上去,領路的時候都是低著頭,臉很紅。
兩人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很容易被發現,他們很難發現這邊。
待服務員點過餐退下,兩人就開始聊天,雖是側麵,但臉上的表情還是被我看得一清二楚,都那麼和諧,那麼令人羨慕。
我不敢再看,瞥開視線開始用筷子戳醬油裏的生魚片,如發泄般,直到生魚片麵目全非才塞進了嘴裏,食不知味嚼了兩口就直接咽下,又一仰頭把一直沒喝的啤酒喝了個底朝天。
我的動作讓對麵的三位男士拍手叫好,艾愛和千薈青也驚訝地看著我。
“你怎麼突然爆發啦。”
放下杯子,看了他們一眼,叫來了服務員繼續叫了一杯啤酒。
新的啤酒端上了,我大喝了一口,開始和對麵的男士聊天,越聊越歡,可是當視線每每瞟向那個方向的時候,心情會更加低落。
艾愛和千薈青看出來了我的不一樣,但沒說什麼,都紛紛找了理由去了廁所,留我一個人在這裏坐著麵對麵前的人。
她們這一走,我兩邊都沒人,進出很方便。這個時候那邊的兩個人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一邊,還靠得那麼近,笑得那麼開心。
我想離開這裏,不願看見他們當眾卿卿我我。
有突然發現自己很沒骨氣,明明自己先放手,現在就像一個被戴了綠帽子的已婚婦人,看見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約會,卻沒有膽量上去指著老公搞外遇。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他身邊的那個人那麼優雅高貴,就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並且還是一個老外。可我呢,一個普通的上班族,還沒結婚就已經有了一個八歲大的兒子,長得又不漂亮,性格也男孩子氣,除非有人眼戳才會看上我。
跟麵前的三個人聊天也完全分散不了我的注意力,並且怒火開始往最高點冒,看見那邊那兩個人打算同喝一杯飲料的時候那簡直是怒不可解,站了起來,對麵前的人說了聲‘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抓起了一個男士的香煙和打火機,端著一杯啤酒就走了過去,一聲不吭把啤酒放在了那張桌子上,坐下,點了煙說:“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那兩個人看見我,有些驚訝,隨後臉色緩和下來,陳白竹看著我問:“你也在這裏吃飯?”
我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在聯誼。”說完指了指原本的方向。
陳白竹和那個優雅的女人看了那個方向,轉過頭,沒有說話。
“怎麼?打擾到你們了?”我看著他們臉上尷尬的表情,問。
陳白竹看了看身邊的女人,搖搖頭,說話都有些不自然:“沒有。”
“沒有?”我扔了吸了一半的煙,仰頭喝了一半啤酒,然後把最後一半啤酒全數灑在了陳白竹的臉上:“你TMD能不能給我痛快一點,已經有女朋友了就別再來招惹我了!”
說完,杯子一放,甩手走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整個店裏的人的詫異的眼神消失的,喝了酒頭有些暈,從店裏走了出來,就狼狽地行走在街道上。
現在天已經黑了很久了,天空星空點點,可是沒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