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了艾愛,我抬頭看見了千薈青不懷好意的笑容,隻得認命地點頭:“好好好,等我拿了工資請你們吃飯。”
蘇潼一聽,睜著星星眼看著我。
隻好歎口氣:“OK,都請!不過你得給我快點發工資!”
蘇潼‘切’了一聲:“找財務要。”
下午,蘇潼看我的臉色還很蒼白,堅持送我去住的地方,可是半路上我經不起搖晃,讓他停了車,下了車就狂吐,差點把肺給吐出來。
為什麼最近輕微感冒都要吐啊,再吐下去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骨能夠弱到哪去。
蘇潼買了水給我漱口,說我暈車嚴重。
我瞥了他一眼說:“是你自己的開車技術不好,再加上我感冒,這一搖晃不吐才怪。”
蘇潼哼了一聲,就讓我自己回去,開著車拍拍屁股就走了。
我衝著車尾比出了中指,以表此時不爽的心情。
到了次日,我還是華麗麗地請假了。頭更加疼,渾身更加無力,躺在床上根本起來不了,嗓子都沙啞到不行。
不過好在我沒去上班,因為打電話給蘇潼的時候,他說陳白竹來了,一直在問我住的地方。
他還說讓我這幾天把身子養好,要想躲陳白竹,這幾天絕對不能去公司。
想了想自己的工資,掂量再三,我還是為了自己的身體縮進了被窩,一覺睡得昏天地暗。
也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睛是半夜。房間裏的燈亮著,額頭上有一條毛巾。
我坐了起來,拿著毛巾看了兩眼,又看了看房間的燈,皺起了眉。
如果我沒有燒糊塗的話,睡前我是關了燈的。
沒容我多想,一個人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碗東西。
我揉了揉眼,看清了站在床邊隻穿了一件加厚T恤和牛仔褲的蘇衡。
他皺了皺眉頭,把碗放在了床頭櫃上,俯視地看著我:“吃了它。”
我看了看碗裏的白粥,點了點頭,伸手過去端。然而……差點打翻了碗,而且手也被灑出來的粥燙了一下。
蘇衡抓了抓有些亂的頭發,拿來紙巾,表情很是不好地幫我把手上的米粒湯汁擦幹淨:“你什麼時候這麼嬌弱了!”
我低下頭,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結果讓他更加不高興地看了我一眼,“得,我不想聽你說什麼對不起。給我吃了,吃了馬上給我離開這裏。”
“哦。”麵對現在的他,我根本沒有任何勇氣像五年前那樣吼他,隻得服從般點頭。
他把髒的紙巾扔在了地上,端起了碗,放到了我的麵前,“勺子能夠拿得起吧!我可沒那麼好心喂你吃。”
我一直低著頭,抬手拿著碗裏的勺子一勺一勺把粥送進嘴裏。可沒兩口,胃就開始難受,直接跳下了床,跑到廁所裏吐了起來。
我能聽到蘇衡在臥室裏罵了一句,接著就是腳步聲響起。
吐完,扯了紙巾擦了擦嘴,眼裏因不舒服泛起了淚光。
蘇衡走了過來,粗魯地拉著我的手臂提了起來,毫不憐惜有沒有力氣,把我往臥室拖:“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耗,給我吃完粥就滾。我不想看見你。”
我沒見過蘇衡這麼對待過一個女孩子,一分神腳碰在了客廳的凳子角上,一個倉促摔在了地上。
手臂從蘇衡手中脫落。
蘇衡看著趴在地上的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認命地把我抱了起來進了臥室。
他把我放在床上,替我蓋好被子,又把枕頭墊高,讓我靠著。接著端起了還剩半碗的粥,拿著勺子小心翼翼地喂我。
他的表情依舊不怎麼好,不過比剛剛要緩和很多,眼神很專注,動作也輕柔,與剛剛的他判若兩人。
我張開口,喝著粥,心裏就算再不舒服,還是忍了下來。
或許被我盯煩了,他停下了手,看著我:“看著我幹什麼,吃啊。”
我點點頭,不習慣他時而溫柔時而粗暴的轉變,隻有小聲地說一聲‘謝謝’。他沒有聽清楚,說話的語氣明顯提高了不少:“你說什麼?聲音大點,你不是蚊子!”
我被他嚇著了,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他惱火地把碗一放,走到了沙發前,拿了茶幾上的煙開始抽。當看見我可憐兮兮地盯著他的時候,他拿起煙灰缸走到了客廳,順帶把門也關上了。
‘砰’的一聲,讓牆都顫了三顫。
看著又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房間,歎口氣,看了看被放在床頭櫃上的粥,苦笑了一下,下了床,把自己的東西收進行李箱,穿上了外套,拉開門走了出去。
蘇衡坐在窗前,煙灰缸裏已經有好幾個煙頭,隻不過每一根眼都隻抽了三分之一就被摁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