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她會知道的,她會感受到你對她的愛,就算在另一個世界沒有你的陪伴,也會很快樂。所以,你不要忘記她對你的愛,不然自己會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我把頭放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緩慢地說著,同時也在提醒自己麵對現實,提醒自己麵前的人隻可以遠觀,而不能靠近。他……不屬於我!
他破涕為笑,揉了揉我的頭發,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點點頭,放開了他,迅速轉身向電梯走去,他跟在身後沒有說話。
到了樓層,我也直接衝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靠著門不敢出去麵對他。
我靠著門坐在了地上,看著窗外靚麗的夜景,咬住嘴防止任何一個抽泣的音節發出。
陳白竹已經夠悲傷了,不想他聽見我的聲音在分心來安慰。一個擁抱足夠了,足夠來斷送這份感情。
托咖啡的福,我睜著眼睛到天蒙蒙亮才睡著。沒睡一會又起來了,很自然頂了兩熊貓眼,並且還水腫。
陳白竹從房間裏看見我的眼睛時,都差點噴出來,捂著嘴輕笑。
我沒理他,想辦法消腫。不過,到出門都沒有消下去。
再加上昨天的情緒沒怎麼調整好,整個人看起來像病入膏肓將要步入棺材的人,小白看見我的樣子哈哈大笑。
一個早上我都處於精神恍惚,行走在雲端,在盧浮宮一直低著頭,機械地跟著他們走。
“怎麼了?昨晚沒睡好?”陳白竹放慢腳步走到我身邊,問。
我抬抬眼,又無力垂下,擺擺手:“還好。”
“看你這樣沒精神,要不我們回去休息?”
我打了嗬欠,搖搖頭:“難得來一次,得好好玩。不用管我。”
說完推了他一把,讓他跟著小白玩去。
陳白竹看了我一眼,快走幾步,叫住了小白和智美,說了兩句,小白就臭著臉瞪了我一眼。
我不想理,盯著地麵自己走自己的路。
沒逛一會,我們就出了盧浮宮,走在了塞納河岸邊。
天空飄起了雨,周圍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薄紗。
出門的時候由於我精神不佳,忘記帶傘,隻有和陳白竹共撐一把。他放慢了腳步跟我並肩走著,時不時擔心地看看我,問有沒有問題。
我搖頭,盡量拉開和他的距離,就算我的肩膀被雨水濕潤,也不願跟他靠得太近,那樣會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次煩躁起來。
他當然也發現了我的疏遠,沒做聲,默默地把傘往我這邊移了移。我看著他的肩膀也濕潤了歎了口氣,保持著自己的步調。
別扭的兩個人走在一起各種煩。
在我歎息的時候,耳邊飄來音樂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尋聲望去,一個流浪者正在拉小提琴。身穿一身素淨的衣服,小提琴放在肩上,閉上眼細細體會此時的細雨,拉出憂傷的曲調。
小白和智美兩人早一步奔過去,站在流浪者身邊相擁靜靜聽著。
隨後我們也跟了上去,快靠近的時候,陳白竹卻停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變地哀怨,抿著唇眼睛直直地放在了流浪者的身上。
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停下腳步,我走到了雨裏才反應過來,回頭看他。
看著他眼中的感情,我隻得撇開臉,看著塞納河的河水發呆。
人果然很脆弱,特別是失去摯愛的人,隻要一首惆悵的曲調就會勾起心中的那份思念,導致自己忍不住去回想和愛的那個人的記憶,讓自己痛得更加遍體鱗傷。
我沒有重回傘下,就站在雨裏,背對著陳白竹,聽著曲調,看著塞納河的河水,感受著此刻寒冷的襲擊。
聽夠了,智美放了一張票子在流浪腳邊的盒子裏。流浪者睜開眼對著智美笑笑後,複又拉響小提琴供路人聆聽。
雨在曲調中停了下來,那時我的衣服和頭發已經濕潤了,冰冷鑽入了皮膚,讓我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不過陳白竹已經察覺不到了。
他收起傘,沒有看我一眼,跟著小白他們往前走。
我站在原地沒動,癡癡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在呐喊:轉身,轉身看看我啊!
直到走出很遠,陳白竹也沒有轉身看我一眼,我也隻得揉揉酸澀的眼睛小跑跟了上去。
智美看著我一整天都不怎麼有氣力,所以縮短了行程帶著我們去了一家咖啡廳喝下午茶,聊天打發時間。